程默脸色忽的变冷,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道:“混账东西,军人以服从为天职,现在由的你自己做主啦。我看你是恃功自傲,狂的没边了。要不要我这个站长给你做啊?”
随着这些年程默的威势日盛,他已经很久没有在众人面前发火了,平时他一个眼神,大家也都不敢做声,何况此时气势全开。
张正鹏刚才也是鼓足了全部勇气说出的那番话,此时在程默的怒喝中,身体不由自主的一个哆嗦,记忆中那些场景再次浮现,顿时蔫了,耷拉着脑袋瑟瑟发抖。
还是叶道圣见他这样,有些不忍,替他求情:“站长,他也是年轻气盛,不懂您的苦心,你别往心里去。张正鹏,你简直是目无上级,还不赶紧给你老师道歉,你看吧站长气的。”
张正鹏倒也不傻,顺势哭丧着脸说话:“老师,我错了,我不该质疑您的命令,请您就原谅我这次吧!”
出行在即,程默也无心与他过多纠缠,冷声说道:“念在你这几年和我出生入死的份上,我今天就给你个解释,再有下次,请你另谋高就!
刚刚你不是在门外听见了嘛。沪市的形势紧张,日本人肯定会在近期对我们实行报复行动,我手下年轻一辈能够独挡一面的现在也就你和关慧,这次的任务主要在情报和电讯支持上,所以她比你合适。再说了,叶组长主管情报工作,程组长走后,也需要擅长行动的得力干将支持他的工作,你以为我把你留在沪市睡大觉吗?”
听到老师是因为看重自己,才让自己留守,张正鹏顿时喜出望外,小声嘀咕道:“你不说我怎么知道!”
程默眼睛一瞪,吓得张正鹏又是脖子一缩,就听程默冷声斥道:“还不给我滚出去,好好做你的事,要是在这段时间,站里出了什么意外,你看我到时候怎么收拾你!滚!”
“是,谢老师栽培,我一定完成任务!”
叶道圣看着强压着兴奋之情走出去的张正鹏,脸上却是闪过一抹忧色,转头正好看见程默目光饱含深意的注视着他,顿时也是心中一凛,他小心翼翼的问:“站长,您这么安排他,是不是还有别的用意?”
“老叶,安心工作,不要多想!继续吧,我走之后,你注意多和刘老歪进行情报沟通,这件事只能你亲自出面,不要告诉站里其他人,他在青帮已经站住脚跟,深的张老爷子的信任,应该能帮到你!如果出现你解决不了的事情,或者其他紧急情况,可以向华东区区长王新衡求助。
老叶,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你务必要谨慎小心!”程默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反而皱着眉头继续交代着沪市的安排。
叶道圣见他表情凝重,知道程默轻易不会如此忧虑,定然是局势让他产生了不安。于是心里也是一沉,认真回答:“请站长放心,只要我老叶还有一口气在,一定为你守好淞沪站。你交代的,我都记住了!”
程默拍了拍他的肩膀,没有再多说什么。
除了他们几个,程默还从站里挑了十个好手,其中就有情报组的许磊,他和王涛在前两次行动中表现极为亮眼,引起了程默的关注,这次点名挑了他。至于王涛,因为隶属行动组,所以留在了沪市。
苏孜悠在出发的队伍里没有看到叶璟砚和陶茹萍,问程默,他只是神秘一笑,并未解释。
为了避免目标过大,引起沿途日特的注意,程默将人员分成了两队,他和苏孜悠、程志强以及关慧一队,那些队员则是让许磊带着分散前往华北,约定好在通州汇合后便各自出发。
这一路上,华东地区倒还算好,火车进入华北地界的时候,情况明显不同,每到一个车站,就有精干男子上车,这些人随身既没有行李,也不像其他乘客一样安稳待在自己的车厢,而是两两一组四处转悠,神色不善的巡视着乘客,不用说也知道,肯定是伪军的稽查队。偶尔还有大批军警参与其中,
一开始刚遇到,很是让程默随行的两名女性紧张一番,甚至将手一直放在包袱内的手枪上。后来程默实在看不下去了,才告诉他们,不用担心,这些人就是做做样子,就算真的撞上也不过是小菜一碟。
除了这个,倒也有让程默觉得糟心的事,这年头的火车实在是慢的感人,尽管在南北合流后,国民政府已经进行过多次提速,但这趟旅程的漫长还是超出了程默的预期。而哪怕他们是买的卧铺车厢,这种老式火车带给程默他们的乘坐体验也绝对称不上美好。
不算这些小插曲,这一路上倒也算顺利,并没有出现那种狗血桥段或者偶发剧情。
这个季节的北方气候天气绝对算不上舒服,干燥的天气,满目的枯黄,还有迎面而来的风沙都让除了程默以外的三人皱起了眉头。程默的例外来源于他前世多次来过北方执行任务,早已习惯了这种天气。不过这一世的身体体验也在向他抱怨着气候的糟糕。
殷汝耕的所谓“冀东防共自治政府”设在通州,为了掩人耳目,程默几人此人是先到的北平,而许磊他们则是分成两拨都走的海路,一路从秦皇岛进入华北,一路则是乘坐外籍邮轮直达天津。
走出站台,程默的眼神是何等样的敏锐,远远就瞧见人群中的一些特殊群体,像北平这种多方势力交错的地方,火车站不知道有多少探子,二十九军的、日伪军的还有日本人的华北特务机关以及特务处北平战。这也警示着他们,这里不是沪市,不再是他程默能够掌控的地方,行事需要更加小心才是。
北平给他们的第一印象就是古老,这个词不光是说这座城市,还有这里生活的人,从街上无数穿着破烂棉袄的黄包车夫身上就能看出来,在沪市,不管是国内的有钱人还是外国人出行都讲究一个气派,所以黄包车哪怕穿着满是补丁的衣服,也会弄的格外整齐。气质上也不一样,在沪市讨生活的人无论在穷脸上也有种自豪,不像这些的脸上一片麻木。
程默脸色忽的变冷,一掌拍在桌子上,喝道:“混账东西,军人以服从为天职,现在由的你自己做主啦。我看你是恃功自傲,狂的没边了。要不要我这个站长给你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