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桥浩二正要去找组长问问自己的工作内容,衣角却被人轻轻拽着,他扭头一看,就见小泉纯明那张贱兮兮的脸朝着自己探了过来,他急忙按着对方的脑袋,将他推得离自己远一点。
有些嫌弃道:“我说小泉君,你这是要干嘛?”
小泉纯明装出一副很受伤的样子,哭丧着说道:“你是不是要去找组长要任务?”
高桥诧异的问他:“你怎么知道的?”
“我就是想告诉你,队长已经交代过了,让咱俩去统计日侨人员信息,好给他们建立档案,你不用再去请示了,跟我走吧!”说完,还朝高桥眨了眨眼睛。
程默看着刚刚收到的情报,脸色变得凝重,他给自己点上一支烟,走到窗边陷入沉思。
程志强敲了半天门,才听到里面传来“进来”的声音,等他走进去看到的就是刚才的那一幕,他将手中的文件放到桌上,走到程默的身后,见他如此情绪不高,便问道:“哥,出什么事了吗?”
程默将拿在手里的情报递给他,示意他自己看,程志强拿起看了不到两秒,便惊呼道:“怎么会有这么多?会不会弄错了?”
程默理解他的惊讶,实际上他自己刚刚看到这份情报的时候也是这个反应。他叹了口气,说道:“应该是真的,一开始看到,我也不敢相信,第一次淞沪抗战的时候,日本人能够发动参战的日侨堪堪4000人,这才几年,光是日租界能够查明的武装日侨数量就达一万多人,这还是按照每家一丁的比例,根据评估这里人大多都受到日本军部后备军官的培训,战术动作娴熟,射击精准度超过了大多数国军地方部队,实在是让人震惊!”
这份情报是他早上收到的,结合了日本情报机构内部和青帮那边送来的数据,对照得出的结论。情报上说日本军部及派遣军淞沪司令部经过评估,将对多达人的日侨进行武装,作为战时预备队。同时,有不少青帮小头目投入岩井公馆的麾下,协助其搜集情报和转运物资。
其中尤其以常玉清的闸北地方居民维持会,虽然一.二八以后,国民政府已经命令取缔这个汉奸组织并处死了他的副手胡力夫,但是常玉清提前收到日本人的示警,得以逃脱。
根据情报显示,最近他被日本人秘密接到了青岛,接受了新主子岩井公馆的收编,他手下留在沪市的那些散兵游勇瞬间就像找到了主心骨,四处活动,为岩井公馆收集了大量沪市保安团的情报,就在不久之前,保安团士兵还曾抓获过其中两人。
不能在按照金陵的指示一味隐忍了,总该在这漫长的黑暗前为这个城市做点什么。
程默脸上狠厉之色一闪而过,他猛的手中的香烟掐灭,招呼程志强来到墙上挂着的地图前,指着其中一个地方对他说道:“阿强,你来看,这就是常玉清手下余孽活动的范围,我要将这些卖国求荣的汉奸全部干掉,给那些暗地里帮助日本人的王八蛋看看,当汉奸的下场。这件事交给你去办有没有问题?”
程志强咧嘴一笑:“哥,你放心吧,收拾一帮青皮,我要是都办不好,那还怎么跟着你混。”
程默被他逗笑了,刚才的郁闷散去不少,转念一想,他又补充道:“不能掉以轻心,这些人里还混杂这井上公馆和岩井英一的人,如果碰上,不用留活口,我也没心思和他们周旋,日本人动手在即,我可不想坐以待毙!我让张正鹏的警卫大队配合你,动作要快,出手要干净利落!”
“是!”
一九三六年的秋天,当人们还沉浸在淞沪十里洋场的花花世界时,在闸北杨树浦一带,一场针对汉奸的大型行动正在展开,这是继两年前特务处淞沪区情报站码头仓库行动后,第二次展开的大型行动,时隔两年,程默领导的淞沪区早就今非昔比。
不说日益庞大专业的行动队伍,光是在情报战线的投入就烧掉了程默大量的资金,而带来的效果是显而易见的。要是程默想,沪市某个人今天早上吃的什么,他立刻就可以知道,他麾下的外围情报人员遍及车夫、警察、报童、餐厅从业者、歌舞厅、夜总会、赌场甚至还有拉夜香的粪工,作为一个拥有二十一世纪灵魂的人,他深知什么叫做人民战争、群众力量,没有什么间谍特务能逃过朝阳群众的监督。
而这张网络的构成归功于,他将自己在所有行动中缴获的浮财全都贡献了出来。有时候想想,总有人怀疑他是红党,也没有冤枉他,党国官员有几个像他这么干的。可是程大佬人家不缺钱啊!任谁有程志婷这么一个女财神的妹妹,哪还会把钱财看在眼里,为的就是不枉费上天给予自己的这次机会,为的就是求个念头通达!
阿武是个报童,他打小没了爹,听说是为了多挣点钱给他娘补补身子,结果被人骗到欧洲当了劳工,从此再也没了信。前两年他辗转找到一个回来的劳工打听,人家说在欧洲战场上,很多劳工被机枪像割麦子一样打成了筛子,根本就分不清谁是谁,既然这么久没回来,那肯定就是人没了。大叔人很好,还拿出了二十元法币要塞给他,阿武没有要,娘一直告诉他,人可以穷,但是志不能短。尽管当时才十二岁的他怎么也止不住眼中的泪水,但还是坚持给大叔鞠了个躬,他没有问欧洲是那个洲,问了有什么用呢!
为了能给身体孱弱的母亲治病,他拼命的卖报纸,甚至没有几个小伙伴愿意来的日租界,他也揽了下来。他知道他们为什么不敢来,因为那些小日本总
高桥浩二正要去找组长问问自己的工作内容,衣角却被人轻轻拽着,他扭头一看,就见小泉纯明那张贱兮兮的脸朝着自己探了过来,他急忙按着对方的脑袋,将他推得离自己远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