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老爷子听他这么说,狠狠地一拍桌子,发起火来:“屁话,难道你还能害我不成,我家那两个儿子有多少斤两我难道不清楚,他们都是中庸之辈,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岂能服众!既然你想干一番事业,师父一定支持你,可惜吾一老朽,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啦!好了,你也不要再推辞,我不是说过要见了你的上官,才会定下来嘛,这件事就这样吧,去看看天良他们准备好了没有,今天老子高兴,喝酒去!”
见师父发火,刘忠仁无奈只能应下,心中对师父的关爱之心甚为感动!
听完刘家栋的讲述,程默颔首,这位横跨晚清、民国的青帮传奇人物,虽然在后世没有三大亨,甚至都比不上纪云清名气大,但是他真正在历史上的地位,却是极为辉煌。义和团出道、护送慈溪西逃发迹、北洋悍将、护佑大总统北上、收校长为徒成为其老头子并扶持他创业。单论声望,今日之民国能出其右者寥寥无几。
其刚刚成立的仁社,更是不得了,门下两百核心弟子,不光有国党上将、沪市市长、鲁省主席更有红党的国家对外贸易局局长(教员的弟弟),威信遍及两党及海内外。其在江湖中的地位比洪门司先生有过之而无不及!据说其家族第三代嫡系子孙中,还有人做到美军两星将军!
他正在心下思忖,感叹这位犹如开挂般的人生。就听耳边传来刘家栋的声音:“叔父让我问问你,愿不愿意去见见老太爷?”
他下意识的说道:“愿意,能去拜见这位传奇人物,是我的荣幸,你传话回去,让他安排好后通知我,我随时恭候老太爷的召唤!”
苏州,平江路的一座民宅内,化广奇刚刚抽完大烟,此刻正是神清气爽之时,虽然他被徐可均软禁在此,但是对方并没限制他的人生自由,只是不能出这个宅子,一应吃喝用度当然更无法和沪上相比,但他早就沉迷于享乐,又岂会甘于清贫,所以总是托那些旧部帮其变卖积蓄,用来挥霍。
早在特科时期,他就总是利用空余时间,去干些赚钱的勾当,因小时候常年流落于街头,他对在街头打拳使棒、演杂技耍把戏、卖膏药很好奇,常常为观看这些江湖中人的活动而流连忘返。
尤其对耍把戏特别喜爱,情有独钟,投入观看,虚心请教,回去后反复模仿练习和潜心研究,居然练就了一手耍魔术的好手艺。在欧洲时,又潜心钻研西洋技法,将二者融汇一体。
化广奇这个名字就是他在表演魔术时的化名,而在魔术界,这个名字也算是如雷贯耳,是江南一带有名的魔术大师!
1931年4月24日,汉口新市场游艺厅的一个魔术舞台上,一位化名为化广奇的魔术师正在台上表演着他的独门秘技,这场精彩的魔术戏法更是引得台下的观众们惊叫连连。
当化广奇正沉浸在观众们的叫好声中时,台下一个不起眼的角落中突然闪过一道黑影,仿佛饿狼般死死盯着那个正在与观众热情互动的魔术师。而此时的他刚刚执行完护送首长的重要任务。
盯上他的正是我党叛徒王竹樵,当天化广奇就被落入重重包围的党务调查科手中。据不完全统计,由他口中出卖的我党同志,高达八百多人,其中不乏红党早期主要领导人。
所以他的身家绝对不像党内其他同志那样拮据。只是近来他也愈发感到烦躁,不知道徐可均会怎样处置自己,虽然自己手中还有一些秘密没有说出来,其中包括姓徐的一些把柄,但这种东西迟早会失去价值,到那时自己的性命恐怕难保!
蓦得,他突然想起,前段时间CC系元老黄友德曾经秘密派人联络过自己,想要自己出山帮他建立党调科淞沪区,并承诺向二陈求情放过自己。现在看来,自己只能答应他的请求,先脱出这座牢笼,再谋他法!
只要自己那两人能同意和自己一起出手组建新党,到时候自己就可以一跃成为民国的风云人物,徐可均这个小人再想和自己掰手腕,做梦去吧!
他却不知道,此时在金陵特务处总部,戴春风的办公室内,风尘仆仆而来的程默正在向办公桌后的戴春风汇报此事。
戴春风听完程默的陈述,皱紧了眉头,办公室内的气氛凝重到了极点。良久后,戴春风阴冷的声音才响起:“情况属实吗?”
程默马上肃立说道:“已经基本可以确认,对方除了再次和CC系勾连外,的确是在加紧联络红党右派宿老,其中最为有名的,就是现在川地的那两位!不过属下暂时还不知道,党调科的人是不是知情!”
戴春风怒不可遏,拍案而起,骂道:“娘希匹,他们这是要干什么?一个三姓家奴而已,还想在政治上兴风作浪,难道他们不清楚,校长最是痛恨这种政治流氓吗?”
程默心中暗自腹诽,真是滑稽,一个最大的政治流氓头子却说别人是政治流氓,还真是讽刺!
戴春风在室内来回踱着步子,脸上阴晴不定,对方的这副表情让程默有些看不懂。于是,他试探着问道:“先生,这化广奇不过是个没有了利用价值的赤匪叛徒,既然对方不安分,除掉就是了,免得让他真的组个什么新党派,到时候可真成了国府丑闻啦!但我不明白,您为何如此为难?难道其中还有我看不懂的关碍?”
闻言,戴春风停下了脚步,倒也不疑有他,叹了口气,说道:“这件事情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此獠虽然不是我们抓获的红党中地位最高的,甚至可以说他的职级根本不入眼。但是他作为红党地下情报组织的创始人之一,其身上掌握的秘密之多却是其他红党领导人完全不具备的。
“啪”老爷子听他这么说,狠狠地一拍桌子,发起火来:“屁话,难道你还能害我不成,我家那两个儿子有多少斤两我难道不清楚,他们都是中庸之辈,守成有余,进取不足。岂能服众!既然你想干一番事业,师父一定支持你,可惜吾一老朽,能帮你的也就这么多啦!好了,你也不要再推辞,我不是说过要见了你的上官,才会定下来嘛,这件事就这样吧,去看看天良他们准备好了没有,今天老子高兴,喝酒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