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长闻言大喜,拿着那张线路图越看越是心惊,这可真是大手笔啊,几十个物资点,要在敌人毫无察觉的情况下完成,耗费的财力和人力简直是个天文数字,他握住程默的手,颤声道:“真的太好了!我听说过磺胺这种药,据说在欧洲也是一药难求,价比黄金,我替前线的将士们对你致以最真挚的感谢!”
程默被闹了个大红脸,连道不敢,这都是自己应该做的!
可是首长接着问出的话却吓出了他一身的冷汗,首长有些狐疑的问道:“可是,程默同志你选择的这些地域的依据是什么?难道中央的撤退计划已经被特务处察觉了?当然我不是怀疑你,只是兹事体大,我必须弄清楚其中的风险!”
程默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将后世史料记载的,那些关于长征路线论证的臆测,说成是自己的分析!
这番言论让首长对他的欣赏之意更浓,听完后他感慨的说道:“不愧是柏林陆军学院的高材生,你的战术水平足够在红军中当个参谋长了,可却被我放在了敌人的心脏,行走于黑夜中不见天日,你怨我吗?”
程默神色凝重,高声答道:“报告,程默毕生的志愿是消灭剥削、解放劳苦大众,让千千万万的老百姓翻身做主人,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无论从事什么工作,只要是对党和人民有利,就是我程默应该去做的!我不怨也不悔!”
首长的眼角有些湿润,多好的同志啊!
程默在苏区一共呆了三天,期间在老吴的陪同下,他走了很多地方,看到了很多因为长期封锁导致的惨剧,百姓缺油少盐,很多人都得了甲状腺疾病,到处都是断壁残垣,在群众基础最好的几个县,几乎家家都挂起了白幡,那就是家中有亲人战死在了前线,尽管到处都是凄凉的悲泣声。
但仍然随处可见苏区群众踊跃完粮纳税、购买公债,积极参军参战、坚壁清野。苏区支前和参战的队伍达七种之多,如担架队、运输队、破坏队、救护队、洗衣队、向导队、慰劳队。这一切都让程默心潮澎湃久久不能自已,恨不得亲身参与其中,可是他不能,因为他该离开了!
临行,上级与他进行了一次深入的谈话,首先肯定了他之前所做的工作,尤其是那批起获的药品这次发挥了巨大的作用,但是也增加了他暴露的风险,凡走过必有痕迹,世界上没有不透风的墙!
然后给了他进一步的指示,他还记得那天首长说的话:“当前我们的革命工作遇到了一些实际困难,但这些都会克服的,戴春风此人非常了得,日后在情报战线的成就绝对不是徐可均可以比拟的,我们在特务处的力量一直很薄弱,牺牲了很多同志,也未能真正触及根本,所以你的重要性就显得更加重要。
这次你给组织提供的帮助已经相当大了,但是那批物资我和几位同志商议了一番,最好还是尽可能的不去使用,如果迫不得已要动用,也要找个一个好的掩饰办法,不能牵连到你!”
程默闻言大急:“首长。我一个人的生死算什么?如果能够拯救更多的同志,我愿意牺牲自己!”
他的表现并没有出乎首长的意外,他手掌轻抬,示意程默稍安勿躁,继续平静说道:“这批物资很珍贵,也确实是我们急需的,但是你想过没有?十几万大军的后勤,靠你一个人能解决多少呢!而且并非不能启用,而是要在合适的时机和拥有一个合理的解释的情况下使用!
你还很年轻,未来可以为组织做更多的贡献,但前提是你能好好的成长起来!”
就这样程默在极度不舍中,离开了这片革命者打的圣地,而在他启程的同时,红军远征的先遣部队也迈上了新的征程!
一周后返回家中的程默在得知这个消息后,拉着弟弟妹妹们一起喝了很多的酒,大家都看出来他有心事,但都没有问出口,迁就着他的情绪!
远方的游子回到故乡,父母亲人总是最高兴。不信你看,程母一边拉着儿子的手絮叨,一边抹着喜极而泣的眼泪。程雪这个小不点紧紧抱着大哥的大腿试图往上爬,惹得程默一阵大笑,张开双手抄起她抱在怀里。
程母嗔道:“这死丫头,你都过大了,还要你大哥抱着,你大哥都累坏了,赶紧下来!”
程雪翻了个白眼,才不管母亲的唠叨呢,银铃般的声音响起:“大哥,你是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