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恐中带着迷茫,慌乱中带着无知,食指和中指的指尖往额头上一搭,脚下往床边方向那么一挪步。
“我、我好像真记不得从前的事了。”
一句话说出来,白灵筠差点把自己恶心吐,“傻逼”二字从脑瓜尖萦绕到心窝间。
少年一瞧白灵筠的样子着实吓坏了,紧着上去搀扶他的胳膊。
“白老板莫慌,我这便去寻胡先生来。”
白灵筠一把拉住少年,虽然让那秀才不秀才,大夫不大夫的胡先生瞧上一两眼不碍事,但为防麻烦还是越少人知道他“失忆”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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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话跟你说,你先别急着去找人。”
少年有些犹豫,万一耽误了白老板的身体如何是好?
白灵筠无奈,“虚弱”的瞟了少年一眼,语带苍凉的说:“你竟不听我的话了吗?”
少年神情一震,连道不敢,动作小心的将白灵筠扶到床上。
“白老板有何事,尽管吩咐,沛川此生只听白老板一人的话。”
白灵筠惭愧的低下头,对一个才十三四岁的小孩子耍这种不上台面的手段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清了清嗓子,问:“你叫沛川?”
“是,小子姓戴,名沛川。”
说到自己的姓氏名讳,少年的姿态摆的十分郑重,不难看出在这个年代里普通老百姓有个像样的名字是多么的难得且珍贵。
白灵筠手心朝上,伸到少年面前。
“是哪三个字?”
少年伸出食指在衣服上蹭了蹭,然后才仔仔细细在白灵筠手心上写下“戴沛川”三个字。
白灵筠用心感受着,待少年写完字,点了点头。
“河水沛沛,百川浃行,是个好名字。”
少年惊讶抬头,白老板竟是这样有才学的人?
他的名字可是爷爷花了20个大子儿从书院先生那求来的,可不正是白老板口中所述之意。
白灵筠被看的有些不好意思,他肚子里那点墨水在现代社会根本不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