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灵筠缓了口气,指着地上的箱子,嗓子发干的说道:“都搬我屋里去。”
“好嘞。”
沈律一挥手,大兵们两两上前,一轮便将十个箱子全部搬走。
景南逢丝毫没避讳的意思,当着正主的面与梅九梅放声蛐蛐起来。
“瞧见没,你这同门师兄跟个吞金兽似的,给多少吞多少,一点不带客气的。”
白灵筠一点不带挂脸的,那咋啦?给钱就是爹,爱咋蛐蛐咋蛐蛐。
笑眯眯将景、梅二人迎进屋内。
景南逢撒目一圈,没瞧见钱老爷子的身影。
“老爷子没在家?”
“没,外公先回宛京了。”
说到钱老爷子,白灵筠哭笑不得。
本说好过几日他们一同回宛京的,结果江南的四姨太带着一干亲眷提前了半个多月先行出发,还勒令家中上下不许透露行程。
到了宛京后,更打着钱家主母的身份,住进了沈啸楼位于南岸路的宅子里去。
如今宛京家中大小事宜皆由春兰主持,春兰越瞧越觉得不对劲,可也不敢怠慢了四姨太,尤其女眷当中还有怀着身孕的五夫人,万一出点什么事,把她头拧下来都不够赔的,只好先做主安排人好生伺候,随后紧忙给白灵筠发去急电告知此事。
涉及到家中女眷,白灵筠是一个头两个大,但这事又没法跟沈夫人说,本来沈夫人与四姨太就关系不睦,说了岂不是激化矛盾么。
正头疼之际,沈啸楼带着一队大兵赶回家中,嘁哩喀嚓将钱老爷子的行李物品封箱装好,然后,在温文儒雅的钱老爷子一声声的国粹中将人送上了开往宛京的列车。
谁的媳妇谁负责,四姨太如何,自然应由钱老爷子亲自处理。
餐厅里已经备好饭菜,在众多菜肴中,景南逢一眼就瞧见了那盘晶莹剔透的梨子冻,心中一堵,长臂一伸,将盘子捞到梅九梅面前。
“你那师兄是吞金兽,我这损友就是老饕餮,见到什么好吃的都往自家划拉。”
他从雅客州带回来的厨子,本打算给梅九梅做点心的,结果人到半路却被沈啸楼这狗东西给劫走了。
景南逢一边口若悬河的骂沈啸楼,一边往梅九梅嘴里喂梨子冻。
梅九梅吃了一口,觉得有些甜腻过头,加上今日喉咙不大舒服,遂摇了摇头,表示不吃了。
景南逢不高兴的皱起眉,“不好吃?”
梅九梅抬手覆到景南逢的手背上,意有所指的隐晦说道:“好吃,只是我今儿嗓子有些疼,吃不得甜。”
闻言,景南逢这才眉心舒展,笑意重新回到脸上。
白灵筠坐在梅九梅对面,瞧见这一幕,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他始终以为这两人一个疯癫浪荡,一个脑子有病,凑成了一对“疯病CP”,可今日亲眼瞧见二人相处,再回想先前梅九梅让他帮忙做的“因思念景司令才来到黑省”的伪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