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该给他留点时间收拾收拾了,序政,准备今夜就出发吗?”
他们俩,这两只老狐狸,历经十年风雨,早已对世间的热血之事淡然处之。
但季祈永不同,他正处于男儿热血、壮志凌云的年纪!
听闻此言,季祈永果真一脸敬佩地看向时序政,眼中闪烁着崇拜的光芒。
那神情,仿佛在说:哇——哥哥好厉害,不愧是小神医!
时序政面上假笑看向秋庭桉,咬牙切齿,行——把他架在高台上,让他不得不去——
“不急,我先给永儿做些吃食,不能饿着孩子,您说对吧,秋、尚、书——”
他一字一字地咬出秋庭桉的官职,皮笑肉不笑地望着秋庭桉,那模样颇有些幼稚孩童吵架时,故意往对方痛点上扎的意味。
秋庭桉只是淡淡一笑,眼中闪过一丝狡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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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他爱吃什么,你自然知道。”
并未费力下厨,却轻松地讨得了季祈永的欢心。
更重要的是,时序政被如此戴高帽,必是会被迫前往外域。
如此一来,虽然嘴上吃了点亏,但秋庭桉并不觉得这算是什么亏损。
待时序政冷哼一声,转身离开后,秋庭桉才侧目望向身旁,神色变得认真起来:
“阿衡如此急迫,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耽误了这些时日,咱们也该收拾收拾,准备启程了。”
外域之争,此番凶险异常。
抛开师门之事不谈——
秋庭桉作为一国首辅,民事、政事,他皆不可不理。
战场上的胜负,关乎国本,他绝不能坐视不理。
是时候出发了——
饭桌上,菜肴丰盛,然而除了季阳之外,其他人似乎都各怀心事,氛围显得有些沉闷。
“我说你们还吃不吃了,这菜可都凉了。”
季阳夹了一大筷笋丝,试图打破这沉闷的气氛。
转头看向季祈永,喊道:“哎哎,幺儿,别看了啊,想什么想,吃饭——吃饭——吃饭——”
季祈永怯生生地望向裴书臣,筷子都没敢拿起来。
心中有些忐忑,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裴书臣的怒火。
裴书臣挥挥手,示意他不用管自己,季祈永这才小心翼翼地端起面前的碗筷。
然而,由于手心还是疼,他有些拿不稳,筷子在碗中微微颤抖。
秋庭桉见状,便尽心尽责地负责起了投喂的活儿。
昨天活儿太好,季祈永嘴唇还有些干裂,秋庭桉倒是耐心等待他慢慢咽下,又稳稳地喂下一勺。
季祈永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顺从地张开了嘴,接受了秋庭桉的投喂。
“师父,阿衡……”
时序政顿了顿,声音中带着一丝犹豫,“他送来信件,希望我去诊治军营士兵。”
“您看……行吗?”
裴书臣微微蹙眉,沉思片刻。
时家是被中军之人所杀,按理来说,无论是对故交的思念,还是对时序政的保护,他都不应答应这个请求。
但……他也曾带过军队,深知军队将士生活的不易。
“你身份特殊,贸然出现,恐生为难。”裴书臣缓缓开口,语气中透露出担忧。
这便是不答应了——
时序政心中一沉,有些失落。
与秋庭桉对视一眼,有些无奈。
“我以首辅身份去,没人敢搜查,序政与我同坐一辆马车,我会护好他。”
然而,裴书臣却并不买账。
他筷子猛地拍在桌上,发出“啪”的一声响,不悦地冷睨着时序政和秋庭桉。
“呵——在浩都,他是怎么被下狱的,你护好他了么——”
季阳一边嚼着饭菜,嚼吧、嚼吧……
一边含糊不清地说道:
“这好办,我是亲王,就说奉我之令,押送叛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