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外界传言不是说，你是为爱自废的修为啊！怎么会……那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师尊她为什么又要献祭那么多条人命......”季修竹的声音略带哽咽。

涂山印叹了口气，缓缓说道：“后来，她凭借内丹之力成了天元大陆第一人。可是，人嘛，总是贪婪的。有了下界第一人的称谓，便会想着飞升。

可是登仙路断，下界难以飞升。

于是，为了重修登仙路，她就策划了这一场献祭天罚，为父想阻止她的！可是，修为已逝，为父……无能为力。”

季修竹紧咬嘴唇，努力克制着内心的悲伤。

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感到揪心，大抵，这便是无法接受的心痛吧。

季修竹的眼中闪过一抹复杂，她的声音也带着一丝颤抖，仿佛在努力压抑着即将爆发的情绪。

“师尊她...她怎么能这么做？那些无辜的人...他们的生命...难道就只是为了她的一己私欲？”她的声音中充满了不解和愤怒。

涂山印闻言，眼中也闪过一丝痛苦，他抬手揉了揉季修竹的头，声音低沉而沙哑的道：“竹儿，这个世界的残酷，远超过你的想象。权力、地位、力量...这些东西，足以让人迷失自我，甚至不惜牺牲他人。你娘……梦栖山，她曾经也是一位心怀天下之人，但最终，她也被这些欲望所吞噬。”

季修竹也不知道为何，听着听着，自己的眼中便开始泛起了泪光，她的声音甚至还带着一丝哽咽：“所以，她要杀我，是不是也是因为，我成了她的绊脚石？”

涂山印轻轻拍了拍女儿的肩膀，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坚定：“竹儿，是为父对不起你。竹儿，你拥有改变这一切的力量，你有能力阻止她，也有责任保护那些无辜的人。”

季修竹深吸了一口气，她的眼神逐渐变得坚定：“你想让我做什么？我不想。我只想好好活着。父亲，苍生太过庞大，我救不了。”

涂山印点了点头，他的眼神中充满了信任：“竹儿，你的母亲，她虽然做出了错误的选择，但她对你的爱是真实的。你身上流着她的血，她能成为那顶尖的存在，我相信你也能！我相信你能够超越她，你比她善良。竹儿……”

“竹儿，为父知道这很为难你，但这也是你的宿命。”涂山印看着季修竹，眼中满是疼惜，“你若放任不管，这世间将会有更多无辜之人受到伤害。”

季修竹紧咬嘴唇，心中矛盾不已。她明白父亲的话没错，可她真的能承担起这份责任吗？

“你们都这么说！那我有危难的时候，为何不见苍生救我！？”季修竹有些激动且语气坚定，但随后，她还是冷静了下来，“此事莫要再提。今日我脑子接受的太多了，父亲，给我一点时间吧，我需要好好想想。”

涂山印叹了口气，“好吧，竹儿，无论你作何决定，为父都会支持你。但记住，你并不孤单，还有我，还有许多人……”

季修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垂眸，然后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