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两位女子恍然回神,忆起方才射来的如手指粗细的弩箭,竟轻易地洞穿了那汉子的身躯,恰似地狱恶鬼前来索命,致使她们心底仅余庆幸与惊惶,幸而此箭并非射向她们的夺命箭矢。
神思恍惚之际,她们亦难以置信竟有三位仿若苍天遣来救民于水火的女侠客,手持神兵利器为她们击溃这群恶徒。
“姑娘,身上伤势可还要紧?我们先带你们去吃些东西,再去医馆诊治可好?”岑姊箫她们一边将弩具收起,一边关切地问询她们有无受伤,以及需要何种帮助。
两位女子抽噎不止,身躯颤抖不休,泪水汩汩流淌,满面皆是难以置信之色,仅是哽咽着,难以成言。
玉岚亦蹲至她们跟前,其手中的长弩尚散发着战后的余温。她温婉地问询:“二位姑娘,是否受惊?身上何处疼痛,或有何需我们能帮上什么的事情,尽管告知?”
那位面色稍显苍白的女子以颤抖之手拭去了眼角的泪痕,其声音颤抖不已,不停哽咽且断断续续地言道:“谢谢你们,女侠们,我们……我们,就是……就是实在太过害怕了。”
她哽咽了一下,吸了口气,泪水再次盈满了眼眶,“我和妹妹,是被骗来的……那些人说,在这里做工,不仅能吃饱饭,还能攒下钱……他们说,只要辛苦几年,就能盖草房……算是有个栖身之所……”她绝望地闭了闭眼,“我们那时太傻,轻信了那帮恶人的花言巧语,可谁知……”
另一位女子情绪更为激动,她牢牢握住岑姊箫的手,犹如握住了生命里仅存的救命绳索,其眼眸之中尽是哀求与绝望之色:“烦请诸位救救我们,我们当真已无处可去。女侠,观您的装扮不俗,想必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倘若您能收容我们,我们必定忠心耿耿,感恩不尽。”
她的声音饱含哭腔:“我们家乡遭遇旱灾,一片荒凉,父亲与母亲皆被活活饿死,我的弟弟还被强抓去充作私兵。如今家中活人仅剩我与我姐,我们什么苦都能吃,可做繁重之活,只求能有一处遮风避雨之所。”
岑姊箫凝视着她们,其眼眸之中盈满了怜悯与同情。她几乎于瞬息之间便作出了决定,刚欲开口应允,却被身旁的玉岚轻轻一拉,阻断了她的话语
“小枝,你先领着两位姑娘前往那边的面摊吃些东西,她们当下身体颇为虚弱,又未进食,需要补充些许体力。我与院长去备一些衣物和鞋袜给她们。”玉岚向小枝使了个眼色,暗示将二人支开。
小枝颔首示意,心领神悟,继而引领着两位女子朝着面摊行去。
待她们离去之后,玉岚朝向岑姊箫,审慎言道:“院长,我深知您的初衷为善,我决然没有阻拦您收留她们的意向。然而,您方才接任院长一职,对于书院的改革方才起始,仍应谨慎行事为上。”她稍作停顿,目光复杂地凝视着岑姊箫,“并且您的叔父李重光一直于身处暗中,我们务必小心,不得不防。”
岑姊箫微微一怔,思考着玉岚的话语,心中满是感激:“玉岚,所言甚是,你向来如此心细如发。当务之急,我们所能做的便是先收留她们,不可使她们孤苦无依。书院现今也在招募杂役,我便先安排她们在此做些基础的杂务。同时,让小枝多留意她们一段时日。”
“若她们的表现符合我们的期望,我们便会考虑将她们纳入书院的正式成员。书院改革迫在眉睫,我们也需要可靠之人,这对她们和书院皆有益处。”岑姊箫补充道。
玉岚颔首表示赞同:“此乃明智的决定,倘若这两位姑娘秉性诚实,待到书院正式招收女学生之际,她们或许能够成为我们的真正助力。”
几人历经一番周折,回到书院之际,天色已至午夜。
书院中一间处于闲置状态的房间被暂时清理完毕,用作他们的宿舍。
小枝与她们共同居住,旨在提供必要的协助与进行考察。
岑姊箫思忖着,尚未询问两位姑娘如何称呼,今日只顾嘘寒问暖,竟然连她们如何称呼都忘却了。
“哎哟,瞧我这人,光顾着说话了。”岑姊箫一拍脑门,笑呵呵地说,“两位姑娘怎么称呼?以后啊,咱们就是自己人了!你们叫我院长就行,这位救了你们性命的,是咱们书院的玉岚!叫她玉岚姐就行。这位今天一直照顾你们的丫头,叫沈商枝,你们叫她小枝就成!”
“院长,我名小满,舍妹小雪,今日得见三位女侠,我姐妹二人感激不尽。”说罢,便欲起身施礼。
岑姊箫急忙将她搀扶住,“切莫如此,既已来到照因书院,切勿动辄便跪,咱们不兴此般规矩。”
在妥善叮嘱小枝照看好两姐妹之后,众人亦分别返回各自房间进行洗漱并休憩。
目睹这些恶徒退却,几近狼狈地躲入马车之中,方才的两位女子浑身颤抖,绵软无力地瘫倒在地,泪水如泉涌般流淌而出。她们情不自禁地低头审视自身,暗自庆幸衣衫虽有破损,然而重要部位并未袒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