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鸾凤道，“天下正邪，哪有黑白般清晰明了。武当派不是没有出过意图灭世的杀神，少林寺那边也少不了沉沦红尘，酒肉穿场的弟子，魔教也有立志救人救世的好人。”

“这世界啊，并非只有好人和坏人，更多是夹在黑白之中，左手为善，右手为恶的俗人。他们行善时，被称为善人。他们作恶时，被怒骂为恶人。”

张鸾凤冷笑一声。

囚禁于静思己过洞六年，张鸾凤早已认清世界本质。

正因为如此，她才能跨越三品武者的门槛，成就二品武者。

“你说的不错。”君欣认同张鸾凤的说法，“但在我的眼里，你和江逐风都是恶人，所以我有权利杀你。”

张鸾凤不辩解，点点头，“你确实该恨我杀我，你金刀山庄三个老不死的三品武者，是我以九天十地乾坤剑法斩杀，十二名年轻美貌的女弟子是我刮花她们的脸后随手丢给野兽啃食而死。”

“你恨我吧，你来杀我吧，我等着你。可你能杀我吗？十年前，你被逐风哥哥废掉武功。我是不知你一个废人如何从云海无尽崖爬上来，但你没有能力杀我。”

在张鸾凤的眼前，君欣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女人，气息微弱得犹如风中残烛。

“唉。”清微道长长叹一声，“孽徒，你以为铁庄主真是武功全失的废人？你谋划多年，冲击二品，本该胜券在握，但你唯一算漏之处，便是铁庄主。”

“我何须在意她，一个筋脉尽断的废人。”张鸾凤侧目，看着君欣身后的血染白。

“你倒是令我头皮发麻，你的武功高深莫测，怕是二品巅峰了。”

“不过，你我同为二品，我杀不了你，但我要想要逃，你拦不住我。”

张鸾凤哈哈大笑，踌躇满志。

“师尊，我知道师祖仍在闭关之中，闭关之地距离静思己过洞甚远，师祖可以拦下我，但他没有足够的时间过来。”张鸾凤滔滔不绝地说着，“不过你们二人出手，我倒是有些惴惴不安，好在老天眷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