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海看向程安:“有劳程管事了。”
“云大夫不必客气。”
程平和程安是负责在村里佃农那里收租金的所以村里人都叫他们程管事。
云青松也没有反对,反正有三堂弟跟着两个孩子,外面的人情世故三堂弟比他懂的多,不至于被骗。
程昱珩想不到,购买马车如此重要的大事,云海竟然放心地让家中两个孩子做主。她着实想和小丫头多相处一会儿,便说道:“牲口市场环境脏乱不堪,朵儿就别去了。让三叔和晨阳跟着程平过去就行。”
云青松尽管看程昱珩有些碍眼,却也不愿自己的女儿这娇柔的小姑娘,前往那臭气熏天的地方,于是对程昱珩的话深表赞同:“朵儿别去了,外面酷热难耐,小心晒伤了,让你大哥和你三叔去就行了。”
云朵却放心不下,唯恐他们不会讨价还价而买贵了:“爹,您就安心去喝茶吧,银子都在我这儿呢,我去了还能帮忙砍砍价。我担心大哥他们不擅长讲价,会多花冤枉钱呢。”
云海也想让云朵跟着过去。孙女是个有主意的,跟过去可以见机行事。“朵儿就跟着去吧?需要买什么都听朵儿的。”
北宁县牲口交易市场是官办的,牲口交易市场位置有点偏僻,这也是考虑到牲口味道比较大,所以就选了距离城区稍微远的地方建造的。价格相对来说比较公道,只是交易成功后需要给二十文钱的费用。经过官府备案的。
骡车大约走了两刻钟,到了牲口市场,还未靠近,一股浓烈的粪便的臭味便扑鼻而来。云朵微微蹙眉,迅速从怀中掏出一个口罩戴上。
她生怕引起他人的怀疑,特意没有拿出一次性口罩,毕竟在这个时代,一次性口罩的面料和耳绳都是罕见之物。
云朵拿出的口罩,外层是一层精美的纯棉小碎花布,耳绳则是两根带子系在一起。除了外形略显奇特,并没有什么不妥。
牲口交易市场规模挺大,门口还有两个专门登记的人员。
市场人非常多,有好几个谈妥的都去门口排队办理牲口契书了。
牲口市场分前院和后院,前院都是散户,几个穿着粗布衣裳做农民打扮的男人,牵着毛驴或者牛在卖,牛是庄户人家的命根子,不是家里急等着用钱,是很少有人把牛拿出来卖的。
她们不需要牛和毛驴所以没在前院停留,几人直接去了后院,后院有两家马车行,《亨通马车行》和《平安马车行》卖的是骡子和马还有各种车辆。
《亨通马车行》门口站着一个伙计打扮的人,那人打量着来人,见几个人都穿着粗布衣裳,虽然没有补丁,但是也洗的发白了。就后面跟着的女子穿着细棉布衣裙,这衣服在乡下虽说已经是顶好的了,可是在县城看来那就不够看了。
看着也不像大户人家的管事,一般大户人家的管事,为了赚点好处费都不会这么多人一起过来,这一帮人一起过来的都是乡下来的,买一个骡子恨不得全家出动,死命的还价格,还不一定一次就买还得考虑再来好几趟。
这几天马车行生意非常好,买马和马车的客户络绎不绝,马和马车也卖的价格非常高,就是平时不怎么起眼的骡子都跟着水涨船高,卖出了高价,小伙计感觉就现在的这个价格就是把他们让进来也一定买不起的。
就算他们买一头骡子,他们也捞不到多少油水,不像是卖马和马车,马价格高,要是卖出去一匹他们都会有几十文的赏钱一天要是能卖出去两匹马,在搭着把马车也卖出去,不算月银赏钱,赏钱就能拿上百文。
他不想在这穿着不起眼的人身上浪费时间,就朝着他们身后一个穿着讲究看着像大户人家的管事招呼了过去:“客官您里请啊!咱们马车行的马匹都是顶顶好的,你们请里面挑选!。
云朵看着左右两家马车行,院子里都有在挑选马匹的客人,还时不时传来讲价的声音。
《亨通马车行》的小伙计刚才根本不想搭理他们,她犹豫不决不知道去哪家,她看向程安。
程安看见云朵投来的询问目光开口说道:“云小姐,我只是略懂分辨马匹好坏和年龄,这马车行我也没有来过。”
这时在《平安马车行》里走出来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身穿长衫,看着有点像读书人,有点腼腆的来到他们身边,拘谨的问了一句:“几位客官需要买马还是骡子啊?
您可以里边看一下。我们家里面还有几匹好马和骡子出售。价格也是非常公道。”
“朵儿、晨阳,你们跟着你三叔还有程管事去牲口市场买马车,我和你爹也不懂去旁边茶馆等你们。昱珩你也和我们去茶馆稍等片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