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老四打发去别的屋子收拾,若娘给张景彦倒了一杯茶,两人坐在堂屋里说话。

若娘坐直身子,认真地看向张景彦:“两件事。先说第一件,前段时日,受了点惊吓昏迷了几日,这事儿你或许也知道。”

“嗯。”张景彦握着茶杯的手指收紧,点了点头。

“昏迷中,我做了一个梦,醒来后心中一直有些不安。”

“我梦到到处都是旱地千里,地面干裂,粮食枯死,几近颗粒无收,人更是因此死伤无数,发生的事情,说是人间地狱也不为过。”

张景彦犀利的眼看向她:“梦吗?”

“将军,说来可能无理,也无凭无据,但我希望你别将它只认为是一场梦。”

“一如许家村那场洪水……”若娘手指点了点桌面,抬眼看向张景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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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场洪水,整个许家村只有你早早做了准备,不仅提前收割了,还在山中备满了粮食。”张景彦接话,若娘是在告诉他,她有预知的能力?

“将军,你是不是也想过,许云氏如今三十有九,如果她真的特别有农事上的天赋,前三十六年,为何还要过得那般清苦?”

“以如今的产量和种出来的作物,足够养活一大家子几代人,甚至是荫蔽下一代都足够了,是吧?”若娘歪了歪头,玩味地看向越来越紧绷的张景彦。

“而如果真是如此,她又怎么会看上许二柱这种渣滓呢?”

若娘含笑,一个问题接着一个问题的抛出来。

“张景彦,你一直都知道我不是许云氏,对不对?”

张景彦无声地看着她,眼中若枯井般沉寂,过了很久,就在若娘以为他不会回答的时候,低沉温和的男声传进耳中:“我知道。”

他从一开始就知道。

他喝了口茶,一直盯着若娘的视线转向门外,碧空万里,阳光正好。

“在广临郡,你第一次见我的时候,装作一个结巴的小妇人,却连全套都不愿意演完,那双眼睛的神色,可不是一个乡下小妇人会有的。”

平静,无畏,还带着一丝高傲。

他看她的第一眼,便知道她不可能只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乡下妇人,只是查不出破绽,无可考证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