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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马车稳稳停在内府门前,周姳在红绮的搀扶下步入内务府。
内务府总管赵福早已候在一旁,见长公主到来,连忙上前行礼:
“长公主殿下驾临,有失远迎,请恕罪。”
“赵总管不必多礼。”周姳抬手虚扶,语气和煦,“我来此是想取一箱金丝线,可有现成的?”
“自然是有的,”赵福面上不敢有丝毫怠慢,但还是斟酌着问,“敢问殿下,这金丝线可是有何急用?”
“哦,本宫乃是应了定北侯夫人所求。她正为父皇与太后筹备寿礼,需这金丝线作绣画。”周姳解释道。
赵福听后,立刻明白了长公主的用意。
他连忙应承下来,喊着个小太监,让其赶快去取来丝线。
小太监匆匆忙忙地跑进去。
过了一阵,却是空着手出来了。
长公主顿时皱起了眉毛,目光如炬,正审视着小太监那空荡荡的双手:
“赵福,本宫要的金丝线,便这么难取吗?”
赵福听着小太监叽哩哇啦的嘀咕,额间已渗出细密的汗珠,他躬身赔笑道:
“长公主殿下请息怒,原是下官疏忽。这金丝线,本是有备的,但……”
“——但什么?”周姳打断了赵福的话。
赵福抹了把汗,继续解释道:“实不相瞒,长公主,内务府中的金丝线,因着太后娘娘的生辰庆典,早已被各宫娘娘们预定一空。”
“这不,近日内务府正忙着调配,送往各处,府上仅剩些前年留下的陈货。虽也能用,可颜色却着实暗淡了些。”
周姳闻言,眉头微蹙,声音中带上了几分责备:“既是如此,你方才为何不直说?”
赵福连忙躬身请罪:“长公主息怒,实在是下官记性不佳,一时疏忽,还请长公主责罚!”
周姳审视了对方的神色,见赵福满头是汗,一副焦急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