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凭什么呢。
凭什么她的女儿要嫁给破落户,而宴霜清却可以嫁入皇室,就因为原配所出,嫡长身份吗!
她咬紧下唇,强忍住泪水,正想开口:“可是老爷——”
可话还没说上,就被宴忠淮立刻凌厉打断:
“好了!”
此话一出,魏采岑更是浑身一僵。
本来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了红紫色,那是愤怒与哀伤的交织。
她的双手紧绞着衣角,指节因用力而微微泛白,仿佛要将所有的不甘与无奈都发泄在这不起眼的布料之上。
但为了可怜的女儿,她还是忍下内心的屈辱,挤出一抹笑容:
“老爷,我也并非只是心疼女儿,也是担心咱们府上啊。这门婚事要是成了,可就是府上的祸根了!”
见宴忠淮并未打断,她心下冷笑,嘴上却依旧凄婉:
“祁府已经不如往昔,可偏又是将门,万一哪日遭机会,起了杀鸡儆猴的心思,圣——”
“——继母怕是欢喜疯了,竟说起了胡话!”
却是宴霜清步入大厅,毫不客气地打断了她。
“清儿,我好歹是你母亲,你怎能如此无礼!”
魏采岑泪眼朦胧地看着自家丈夫,却见宴忠淮眉头紧锁:
“霜清说得没错,若是病了便去请大夫换些好药,免得祸从口出!”
而一直坐在主位上沉默不语的宴老夫人,一看到宴霜清的出现,却是马上露出了笑容:
“清儿啊,你可总算是来了,让祖母好好看看。”
宴霜清缓步走到老夫人面前,脸上带着温婉的笑容。
她一袭粉蓝色长裙,裙摆随着轻盈的步伐翩翩起舞,发髻上的步摇却几无波动。
见到宴霜清这般大气端方的模样,宴老夫人和宴忠淮不住地满意点头。
宴老夫人一把拉着宴霜清的手,语调中满是关切:
“你这孩子就是要强,前几日为了学双面绣竟累昏了,现在可曾大好了?”
宴霜清恭敬地行了一礼,回答道:“多谢祖母挂念,让您费心,实在是孙女不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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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宴忠淮看着长女明艳中带着一丝苍白的面孔,想到其即将嫁入皇室,本来冷酷严厉的神色不免缓了几分。
听老太太说起,他也不免唠叨两句,语气中带着几分责备:
“你这孩子,怎么不小心着身子?若是伤着病着了,误了良辰吉日岂不可惜?”
宴霜清飞快地掠过一眼坐在一旁被忽略了个彻底,面色难看的继母,对着宴忠淮躬了躬身,温言道:
“父亲教训得是,女儿记下了。以后定会更加小心,不让您和祖母担心。”
“只是祖母生辰在即,太后圣诞已近,霜清想着亲自以双面绣技献上百寿图,方能尽些忠孝之心。”
祖母闻言,笑容更盛。
她慈爱地拉过宴霜清的手,轻拍了几下:“你这孩子,就是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