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看了一眼周珲。
只见周珲的手指,不着痕迹地往一个地方偏去。
正是他昔日的恩人兼主帅,祁泽霆的夫人,宴霜清。
他看着宴霜清大着肚子的样子,又想到前些日子他们是如何期待着这个未来的侄儿降生……
还有向来寡言冷脸的主帅,竟也会眼神温柔地亲笔给妻子写信……
于心何忍啊!
可,周珲因为不耐烦,看着他的眼神已然很是不善,万一……
骆峰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待到重新睁开眼,骆峰的眼神里已经是一片木然:
“那信……是定北侯夫人有孕的消息,想来,应是祁家为了告知泽霆将军这一喜讯,才特意送来的吧。”
此言一出。
大殿之上顿时炸开了锅。
议论声如潮水般涌来,将宴霜清瞬间淹没:
“什么,竟是因为一封家书,所以就急着回朝,中了奸计?!”
“哎呀,这祁泽霆也太年轻气盛了吧!不过是妻子有孕这等小事,竟置国家大事于不顾!”
“身为将领,本应恪尽职守,为国家效力,却为了一个女人,置战争于无物,真是让人失望至极!”
大臣们群情激愤,对祁泽霆这种因私忘公的行为很是不满,更是失望。
而妇人们不好多说身为侯爵的祁泽霆,便纷纷将矛头指向了另一个当事人:
“哼,要我说,这宴霜清也是个不省心的,夫君在前线浴血奋战,她却忙着邀宠,真是个狐媚子!”
“就是啊,身为侯爷正妻,这么大的福分,便应恪守妇道,免去夫君的后顾之忧。结果,却在这关键时刻,用怀孕的消息来干扰夫君的心神,真是个红颜祸水,狐媚子!”
“这行事作风,哪有半点正妻的端方?之前我还以为姐妹俩是天壤之别,原来……到底是姐妹啊!”
那些或是刻薄或是毒舌的话已然不少,而更令气氛推至高潮的,却是此次参军的军眷那边。
只见一位年纪不大的妇人抹着眼泪,声音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