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葬礼很低调，饶是如此，政商两界，黑白两道，来了不少人。

就连一直在加拿大养病的黑背老六，在南极洲企鹅相面的齐铁嘴，都赶了回来。

九门在这一场葬礼齐聚。

张日叁按照佛爷的吩咐，将穹棋和十一仓全都交给张家，然后他待在新月饭店，替夫人守好新月饭店。

但是张家又把十一仓的管理权分给吴二柏和虹熙，穹棋的管理权则是平分到九门手里，张新继承了张启叁的所有权限。

所以不管是十一仓，还是穹棋，张新都有一票否决权。

年底北京落雪，张启叁和尹新悦的墓碑伫立在白茫茫中，远远看去，好像俩人并肩站在一起。

二月红和解莹打着伞下山。

二月红握着解莹的手，感慨佛爷和夫人的果决和深情，死前共白头，死后同淋雪。

“我们就这么走回去吧。”解莹让二月红收起伞。

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下来，星星点点，很快就染白了黑色的头发。

二月红笑着说：“我的荣幸。”

今朝若是同淋雪，此生也算共白头。

但是这一遭，他似乎也不再羡慕这种白头情谊，他更爱这种平平淡淡的默契无间。

张启元没有参加张启叁和尹新悦的葬礼，他站在东灵山目送张启叁和尹新悦的魂灵消散天地之间，属于他们的因果纠缠也陷入寂灭。

和相爱的人一起赴死，是一件勇敢的事情。

在世人眼里，这是堪称完美的一对璧人。

但是对张启元来说，跨越不到百年的时光，他还没有搞清楚这俩的爱情和婚姻，然后就直接坟墓了。

还没有观察出点豆豆，观察目标挂掉了。

张启元经历过很多次观察失败，这也许是其中微不足道的一个吧，站在东灵山之巅，轻轻扬扬的雪花簌簌缓缓，他抬手接了一片雪花。

晶莹剔透，皎洁无瑕。

但是落地的雪花沾染尘埃，泥泞不堪，积重难返啊。

他忽然想起当魔尊那些年，那个业务能力出众但也恋爱脑的属下，她在灰飞烟灭之前，恳求他放过她的挚爱。

一个人人喊打的魔女，居然不可自拔的爱上了正派之光！

张启元是在那个时候，对爱情这个玩意感到一丝好奇，这个东西似乎有一种吊诡的魔力，可以抽干一个人，也可以滋养一个人。

所以张启元浪费了几分钟问了她几个问题。

问她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