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诸人,包括指挥佥事公孙仇,都听得心馋,眼巴巴望着卫少安。
卫少安当然不会将这么重的权柄分下去,直接和周铁衣联合确定了此事,“可。”
前两条诛神司的权柄确定,众人看向周铁衣的神色出现了变化。
天京局势变化,众人没少分析周铁衣的行事手段。
但是当这如同鬼斧神差般的手段用在自己身上,大家才发现其中厉害的地方。
两条对策,一对外扩大诛神司权柄,周铁衣联合了指挥佥事公孙仇确定下来,同时给大家一点权力扩张的遐想。
一对内改革诛神司的权柄,周铁衣联合指挥使卫少安确定下来,同时也加强诛神司总部对于对方的管控。
两条策略不仅没有动摇诛神司内部的权力稳定,反而因为他的加入,更加平衡了指挥使,指挥佥事,督查使三者的权柄,相互制约,又相互联系,形成稳定的权力三角。
看似周铁衣在这其中的权柄最小,两个地方都要别人上印,但是他管得最多啊,做事情是他在做,两头并进,只要有一头出问题不想要上印,周铁衣完全可以拿另外一头作为对比组上报给圣上。
圣上伱看,不是我周铁衣不做事,是有人不想要做事,不然为什么我一件事做得好,一件事做得不好呢?
这周家子,不当官可惜了。
在场的人在心中感叹一声。
南劲松现在是心里最难受的,因为当了卫少安的嘴替,他估计周铁衣以后会帮助公孙仇扩张权柄,那么他同为在京的指挥佥事,权柄自然就会相对缩小。
但是刚刚卫少安已经应了下来,他自然不好在此时唱反调,不然就是周铁衣,卫少安,公孙仇联合给他施压了。
众人顺势看向周铁衣划分地第三条督查院职能。
“审核行动档案,府库用度,典狱案件之权。”
当看完这一条,库房院焦国平,典刑院侯乐军神色难以掩饰地变得难看起来,果然和他们想得一样,这头顶上还真是落下了个‘婆婆’。
焦国平斟酌着开口道,“周大人……”
周铁衣直接打断,“诸位,诛神司以前是个什么样,大家心里都有数。”
周铁衣这话一说,就直接开了嘲讽,就差指着众人说,诸位,你们都是垃圾!
“若诸位大人都是高瞻远瞩之辈,那么我周铁衣也不会来这里,既然圣上让我来诛神司,立下督查院,那就是要改革诛神司,这一点圣上没有明说,但大家都心里明白。”
“我是来改制诛神司的,不是来陪大家过家家的!”
这番话一说,和周铁衣之前用的政治手段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显得极为盛气凌人,以势压人。
“督查,督查,我立下督查院,若是连这点权柄都没有,那么何谈督查?指挥使大人觉得呢?总不可能指挥使大人既想要用我这柄刀来斩诛神司内部尸位素餐之人,又连动刀的勇气都没有吧?”
这番跳脸,即使以卫少安的城府,手掌也忍不住按在了旁边的椅子扶手之上。
他刚刚还在想周铁衣的计策甚好,怎么用好周铁衣这柄刀砍武勋的补荫官,现在周铁衣就直接戳中了他的心思,而且挑明给大家看。
“周大人言重了。”
卫少安打了个马虎眼。
周铁衣看向库房院的焦国平,“焦院长你这么急着说话,是因为有什么账没有清吗?”
被周铁衣的眸子审视,焦国平干笑道,“库房院的账每年都是交给指挥使上印,申报给户部审查,何来没有清的账,周大人说笑了。”
周铁衣顺势看向典刑院院长侯乐军。
侯乐军冷哼一声,“周大人放心,我们典刑院已经几年没有开张了,牢里面连苍蝇都没有几只。”
“这就好,这就好。”
周铁衣笑道,“我诛神司众正盈堂,大家都光明磊落,我也只是上个保险,给圣上一个交代,不然我这督查使名不副实,圣上的颜面也不好看啊。”
卫少安叹息一声,前两条策略,周铁衣都是通过合纵连横之策完成,最重要的是,这两条策略都是扩张诛神司的权柄,大家都会支持,所以他不用以势压人。
等前两条策略过了,大家已经看到周铁衣有改革诛神司的本事和担当,周铁衣再将需要以势压人的策略拿出来。
这棒子,枣子都有,督查院也就立下来了。
“就这么办,以后各院审计,交由一份给周院长,周院长审核之后,再由本官上印。”
接下来就是督查院官吏人数,品阶的确定,办公的院落等诸多杂事,周铁衣也没有要求额外的配置,和其余诸院一样,要了正六品副院一人,从六品知事四人,七品,八品文吏官职若干。
将整个部门体系,职能完全划分之后,就由卫少安上印,再上报给宫中留档,形成制式。
一番讨论下来,一天的时间基本上就已经溜走。
等周铁衣从诛神司出来,天空中晚霞绯红。
周铁衣望向远处的绯红晚霞。
他之前承诺了武勋的纨绔们,等自己大哥赌斗之后,就会去潇洒一番,这是拉拢纨绔们的手法,至少让他们觉得自己‘没变’,是自己人。
这种惠而不费的事情,周铁衣当然不会拒绝,刚好今天确定了督查院,自己可以借机再筛选一番,到底哪些是自己人,哪些不是自己人。
他才好确定诛神司的武勋补荫官,哪些该动真刀子,哪些是明降暗升,去地方历练一番,可以培养成亲信。
“希望大家都是自己人啊。”
周铁衣笑着坐上了自走车。
有周铁衣的通知,不过半个时辰,白虎城武勋中的纨绔们就汇聚在周府,其中还有四皇子李静。
“周哥儿,你总算要找乐子了。”
这是一位年龄比周铁衣小一岁的杂号将军嫡子,名叫刘宗,仗着年龄小,笑着说,“大家伙早就想要给周哥摆一桌庆功宴了,只不过一直没有找到机会,今天定然要不醉不归,说不得还要和周哥儿做同道中人呢。”
说着,他对四皇子李静挤眉弄眼,狡黠之意十足,周围的纨绔们也附和着大笑。
男人之间,讲点荤段子,是最好的拉近阶级距离的方法。
周铁衣也轻笑了一声伸手抓住刘宗轻轻一捏。
刘宗立马吃痛一叫。
“你小子,没大没小的。”
拉拢不同的人,要用不同的方法,与这些武勋子弟在风流场合逢场作戏可以,但谁当真谁是傻子。
刘宗讨饶,周铁衣也就顺势放开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