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说莺歌之前的挣扎是因为被那束白光强行从体内抽离魔气的剥离之苦,而此刻,则是强行抽出脑海中的记忆被投映给外人看的那种羞愧之苦。
接下来的内容如公孙白和花娴所料,那朗坤被莺歌迷昏了头,自然是有求必应,当他听到莺歌说林韫之欠了她的债后,整个儿人瞬间就像被点着了的炮仗,恨不得马上杀出去找林韫之暴揍一顿。
关于林韫之和莺歌之间的情债,莺歌是这么“润色”后说给朗坤听的:
在莺歌的故事里,林韫之借着自己是皇商的身份一掷千金点了莺歌作陪,原本莺歌随他“出台”也只是陪着他做些附庸风雅的风花雪月之事,毕竟,楚州林家的皇商生意就是进贡“栖梧山云雾茶”,而莺歌姑娘擅长的正是制香与点茶。而那林韫之带了莺歌出台后,见色起意,没有遵循倚香楼里不得擅自动了没有开过苞的雏女支的规矩,在精虫上脑后,不顾莺歌姑娘的凄然反抗,就在这画舫中对她用了强。
其实,莺歌姑娘的讲述中漏洞很多,可是这朗坤才是真的被美色迷了心智,居然莺歌姑娘说什么,他就信了什么。朗坤一听这林韫之居然敢对自己封为神女的清冷美人儿用强,一双拳头顿时捏得咯咯响。
莺歌靠在朗坤的怀里,一边用修长的葱葱玉指轻轻划拉着朗坤的胸膛,一边把脸窝在朗坤的脖子处,一边朝着朗坤的脖颈处喷气,一边用委屈的声音道:“坤哥哥,人家早就坤哥哥仰慕已久,原本,人家还想把最好的一切都送给坤哥哥,可惜,林韫之这个龌龊之徒生生从奴家身上抢走了原本为坤哥哥保留的最美好的纯洁……人家一想到没能与心爱之人共赴这世间最美好之事,人家心里就……人家……”
莺歌的眼泪仿若不要钱般,一滴一滴的落到朗坤的脖子里,那泪水烫得朗坤心都要碎了。朗坤一把将莺歌搂住,粗糙的大手抬起莺歌柔嫩的下巴,望向她的眸光中满是怜惜,朗坤柔声安抚道:“好莺儿快别这么说,你在我朗某人眼中永远纯洁无瑕,仿若神女般高贵。”
莺歌闻言,敛去眼中情绪,下巴从朗坤手中滑脱出来,稍稍偏了偏脸颊,嘴角挂着一抹得逞的笑容。
莺歌的肩膀仍然在抽动着,口中溢出嘤咛般的言语:“坤哥哥如此放人家在心上,让人家……”
花娴忍不住小声跟着学了一句:“人家……这个称呼果真这么好用吗?”花娴疑惑的看向公孙白:“白哥哥,人家……”
“闭嘴!”公孙白恶狠狠的道。
而被灵岩的葫芦之光罩住的莺歌听闻此语从一个看起来像是六七岁的小女孩口中学出来,她只觉得一阵恶寒,莺歌也是第一次从一个旁观者的角度去审视自己在花月阁所学的媚术,以往在楼里引以为傲的狐媚之术,如今只让她想掩面藏匿起来。
而那影像中,朗坤正爱怜的一点点吻去莺歌脸上的泪水,不用说,接下来的画面又是花娴被捂住眼睛的那种。
被白光罩住逃脱不得的莺歌则跺跺脚,怒声讽刺道:“想不到几位贵为神仙,居然有偷窥人间艳事的癖好!”
灵岩闻言把目光瞥向公孙白,公孙白则尴尬的咳嗽了一句。他也没有办法,因为他也不知道他想要寻找的线索到底藏在莺歌记忆的哪一帧画面中,若是因莺歌此时言语一激就把画面跳过,说不定就误事了也难说。
但是公孙白也没有想到这莺歌居然和漕帮帮主朗坤腻歪这么久,他也失去了耐心,便打出手诀朝那束白光一指。莺歌本以为这几位仙人被她激将后就把她脑海中的回忆画面给跳过去,再差也要跳过画舫这段她和朗坤的欢好。可谁知,在公孙白的法术加持下,那画面不是跳过去,而是被加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