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出现的人,别说花娴感到惊诧了,就连公孙白看到来者是谁都忍不住怔愣。
来者是一位约莫十六七岁的妙龄姑娘,长相温婉清丽,这位姑娘不是别人,正是公孙白和花娴在丽水城外位于下游处的旧船坟茔处,以溯回显影术看到的影像中的那位画舫姑娘——莺歌!就是那位倚香楼从花月阁采买的擅长制香与点茶的姑娘,在当时的丽水城两年一度的花魁大比的前一日被发现死在郊外一条废弃的画舫上的莺歌!
她不是死了吗?她为何会出现在这个似乎是由幻境或者是意念造就的空间里?那她现在是真身还是神识?身为凡人,哪儿又有什么神识可以分离呢?
花娴只觉得自己神经错乱了。
“莺……”就在花娴即将脱口而出莺歌的名字的时候,公孙白迅速咳了一声。
花娴瞬间明白过来,忙小嘴一扁,掩饰的冲着公孙白佯装哭闹:“嘤嘤嘤,你这个坏人,居然背着我在外面找了这么个漂亮姐姐!”
公孙白笑脸上的表情一僵,万万没想到,花娴居然做出这样的一出戏来。
还没等公孙白和石室外的莺歌做出反应,灵岩先一步行动了,只见他迅速朝花娴快走了两步,急切的替公孙白解释道:“师娘,事情绝不会是你想的这样,我虽然跟师父不太熟悉,但我可以凭借师父的人品替他保证,他绝不会对师娘三心二意!”
灵岩的“保证”之词让花娴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什么叫“我虽然跟师父不太熟”,然后以这个背景来替师父做出保证?
公孙白也被灵岩的举动弄得有些尴尬,不过花娴此举把刚刚差点喊出莺歌名字的失误给成功的掩盖了过去。
门外的莺歌见状也有些尴尬,她到底是长期混迹于风月场所的,只不过她虽然在楼子里见过恩客家的娘子闹上花楼,但却从未见过有这么小的玉雪可爱的女娃娃对她们花娘们吃味。
莺歌开口道:“这位妹妹误会了,奴与这位小公子从未见过,”她又看了灵岩一眼,斟酌的道:“与这位小道长也未曾见过,奴因迷路而误入此地,还望几位贵人莫怪。”
莺歌凭借花月阁多年的培养,一眼就认出了公孙白和花娴身上的穿戴无论是从款式还是从衣料上来看,皆为上品,所以她推断出,这几个半大的孩子绝不是寻常人家的孩子。
而且这位小姑娘年岁虽不大,却视那位身着银色绣暗纹衣衫的小公子为自家夫君,可见两人定是两家自幼定下的娃娃亲。
公孙白朝莺歌一拱手,道:“姑娘客气,敢问姑娘从何而来,去往何处?”
莺歌想了想,道:“我叫莺儿,陈州人士,因家乡糟了水患,特来丽水城寻亲,谁料亲戚早已举家搬离丽水城去了宣州,我本打算转道宣州继续寻亲,却不料在这荒野中迷了路,稀里糊涂的就到了这个山谷中。冲撞了几位贵人,还望贵人原谅则个。”
公孙白和花娴对视了一眼,两人都从莺歌刚才那番话中捕捉到了关键词——陈州人士!
陈州地处黄河河道沿岸,属于水患多发地,不过,在花娴到人间的这两年多来,陈州并未发过水患,那么,如果莺歌没有撒谎,她所说的陈州水患,多半是她幼年时,在进入花月阁之前发生的事情了。
陈州属于京西路,离京都开封府数百里,不知莺歌所说的陈州人士,究竟是她真的是陈州出生的,还是说,花月阁的老巢就处于陈州?可是,花月阁会选一个频发水患的地方作为盘踞点吗?
眼前出现的人,别说花娴感到惊诧了,就连公孙白看到来者是谁都忍不住怔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