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头刚到自家院门口,就见自家娘子吓得连跪带爬的往大门处逃,嘴里发疯的狂呼大叫,俨然是被吓得失了魂。
庄头一把扶住自家娘子:“侻娘,你怎么了?”
庄头娘子见自己被人钳住肩膀,慌乱的不管不顾的挥舞手臂就挠,那庄头被这冷不丁的一阵抓挠给挠花了脸,只觉得头脸一阵火辣辣的疼痛,慌乱间甩了庄头娘子一耳光,庄头娘子一吃痛,这才冷静下来。
“侻娘,到底发生何事了?”
庄头娘子反应过来,见眼前人是自己男人,忙指着院中,嘴巴大张着发出不似人声的吼叫:“那,那里……死,死人啦!死人啦!啊——”
庄头和身后的两名护卫闻言,忙越过庄头娘子就往院子里奔去。院子里的景象让几个人都大惊失色,只见偏屋门口歪着一具干瘪瘪的尸体,庄头能看出那尸体上穿着的衣服正是自己女儿喜儿的衣裙,然而那尸体却不似喜儿那般丰腴,干枯如老妪般,不,比老妪还有干瘪许多。然而更诡异的是,院中四散着一些人体组织,依稀可辨别出是四肢头颅以及内脏之类的,可是院中却一丝血迹都没有。那头颅正好堵在正屋门前,脑袋冲着门槛,背对着院门,看不出面貌。
庄头壮着胆子走到正屋门口,小心翼翼的绕过去看了那只头颅的脸,这一看直接让他惊得喊出声来,那个头颅不是他的宝贝儿子根宝又是谁!
那两个护卫也跟着过来看到了头颅的脸,又看了看偏屋门口躺着的那具干尸上穿着的衣服,大着胆子问道:“庄头,这,这偏屋门口的那具尸体该不会就是喜儿姑娘吧?”
“不会!绝不会!”庄头虽然心底也有这个猜测,但是还在徒劳的做着垂死挣扎般的否认着。
另一名护卫稍微冷静一些,他迅速给出解决方案:“庄头,我们得赶紧报官,也得报给城主,另外,我再去找几个兄弟过来看着现场不让人破坏。”
庄头头脑一片空白,就是看着自己儿子的头颅也不觉得悲伤,反而是一种身居其外的怪诞感,护卫们知道庄头这是痛极了之后身体做出的保护机制才反应不过来,便也不再继续请示,只是一人一边的把他架着往外走。
庄头还是那般一边木然的点头一边在嘴里嘟囔着:“报官,是得赶紧报官,保护现场,去差人报给城主……”
大院里的谢琰和季氏也听说了庄头家发生的惨况,谢琰虽然被定为少城主了,但是谢衡却没有让他真正参与打理丽水城中事务,就连府中事务他也没有参与过,所以一时之间他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此事,他心里还担心父亲得知是甜水村出了事,会不会认为是自己来了之后才招惹到了这些事端……
况且,谢琰回头看了眼正屋的方向,况且自己的母亲还做出了深夜逃离城主府的事情,还不知道父亲是否知晓此事呢!
正屋内,季氏正在睡熟,隔壁院内发生那么大的动静居然一点儿都没有惊扰到她。如果仔细看,就会发现熟睡中的季氏正在痛苦的蹙眉,她仿佛在梦里正经历着巨大的痛苦。
与此同时,甜水村外的一口河塘边上,大老虎阿呆半卧在一块大石头边上,花娴则裹着公孙白那件黑色的大氅依靠在阿呆的怀里盯着坐在大石头上打坐入定的公孙白。
在他们的身侧则摆放了一圈布阵用的物品,公孙白在入定前在他们外围布上了防御阵法和隐匿结界,此刻无论是人畜从他们身边走过都不会发现他们一行身影。
公孙白让花娴帮他护法,他则用神识出窍的方式去与那个东西过招,这一招当时在丽水城的时候,公孙白曾使用其与附在谢晟身上的魔气交手过。
公孙白放出神识后,他发现自己走到了一处光秃秃的半山腰上,他心里清楚脚下必然是甜水村所在的那处山林,然而,这山林却显然不是他和花娴所处的时空的那座,因为,脚下的山林里无论是山石土木还是花草溪流都是干枯的,仿佛被人吸干了灵力那般毫无生气可言!
公孙白闭上眼睛去感应周围的环境,恍惚间,山野晃动起来,脚底下的山石发出轰隆隆的巨响,那响动似乎很近,可又像是很遥远。瞬息间,那动静停了下来,整座山野恢复了平静,山林里没有一丝鸟兽虫鸣之声,就连风也静止了,一片瘆人的死寂!
公孙白微微勾唇一笑,心知自己是进入了幻境,而这幻境刚好就是古早时期被抽干了灵气的“苦水村”!
庄头刚到自家院门口,就见自家娘子吓得连跪带爬的往大门处逃,嘴里发疯的狂呼大叫,俨然是被吓得失了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