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白把显影闭音之后就腾出手来捂花娴的眼睛,见花娴扒拉他的手,公孙白无奈的说:“别看!会长针眼!”
“那你咋不怕长针眼?”花娴不甘示弱的说。
“你还是小孩子……”
这句话公孙白说的不是很有底气,实际上,桃花神作为上古神,比白龙天孙活得时间还要长久了不知多少年。只不过是草木化形成仙再到成神要比公孙白这种龙族高级物种要走的路漫长很多,所以花娴在成为桃花仙的那些年月一直是女童的模样,直到飞升为上神,才有了想往少女抽条的迹象。
但是自从花娴变成上神后,她的身体生长速度就要快很多了,几乎和龙族少年少女的身体发育速度差不多。也是到那时候,花娴才感叹道,难怪很多精怪都想成仙化神,原来化神后的体验感真的非常好。
就在花娴和公孙白拉锯战的一个想掰开捂眼睛的手,一个打死也不松手的时候,画舫的画面变了。
公孙白“咦”了一声,赶紧松开了捂住花娴眼睛的手,并撤掉了对显影的闭音。原来,画舫上已经换了一段场景!
只见此时出现的画面中,莺歌身着一身淡紫色轻衫罗裙,一旁的丫鬟轻轻的帮她打着扇儿,可见此时已是夏日季节。
莺歌来回踱步,看似心急如焚,身旁的丫鬟忍不住出声劝慰:“姑娘,想来林公子很快就有信捎回来了,姑娘且先放宽心。”
莺歌回身看向画舫外的天色,夏日特有的火烧云把半个天空和整个水面都染成了赤色,真真是残阳如血。
“小荷,我这心里总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莺歌对身旁那个刚刚劝她的青衣侍女说。
叫小荷的侍女把手中的扇子放下,倒了一杯茶水递给莺歌:“姑娘,您先喝一口茶水吧,既然林公子初到汴京时曾托人捎信来说找到偌依公子了,也说会带偌依公子一同回来,那您就先安下心来等林公子和偌依公子回来吧。”
“可是楚州林家送贡品去汴京的船队已经回来有半个月了,为何还是不见林公子的消息,就连他本人也不见踪影了,莫不是发生了什么事……”
莺歌正说着,却见眺望码头的莺歌露出一脸的喜色:“姑娘,姑娘,我看见林公子了!”
“在哪儿?”
“正从一艘商船上下来,看样子是要上岸。”
“快!快去寻林公子来画舫。”
小荷屈膝行了个礼就赶紧跑出去了。莺歌焦急的往码头的方向望过去,想了想,又坐到妆奁前理了理鬓发,拿起画眉墨蘸水轻轻研磨,然后仔细的重新描画了眉毛。
“我觉得,那个林韫之不会来画舫。”花娴言语肯定的说道。
“哦?为何这么说?”公孙白问。
“你看啊,林韫之明明知道莺歌姑娘等待偌依公子的心情是如何焦灼,在她度日如年的期盼中,林韫之却能让商队返程途径丽水城时不给莺歌姑娘捎去只言片语,那么他定然是在偌依公子这件事上有负于莺歌姑娘的嘱托,他心虚了,他在躲着莺歌姑娘。”
公孙白一连瞥了花娴好几眼,心道,果然姑娘家的心思就是细腻很多。
很快,他们就知道答案了。
小荷垂头丧气的走进画舫时,莺歌刚刚放下描眉的笔,她一见到小荷的神情,心就往下一沉:“小荷,怎么说?林公子呢?”
“姑娘,”小荷委屈巴巴的看着莺歌:“林公子,他根本就不搭理奴婢,奴婢唤了他好些声,他都没有往奴婢这边看上一眼。他完全装作不认识奴婢的样子……”
“怎么会是这样?”莺歌焦急的道:“会不会,会不会是他没有听见你喊他?或是,或是他一时间忘了你是谁的丫鬟?”
“姑娘,奴婢喊的很大声,林公子身边的仆人都听见了,还朝着奴婢这边指指点点了半天,奴婢也,也报出来姑娘您的名讳,可是林公子就是不朝这边看上一眼。”
莺歌整个人失去了力气,瘫坐在椅子上,她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浓烈:“许是……许是偌依出事了……那林公子才愧于见我……”
花娴对于公孙白手忙脚乱的又想挡住她的眼睛又想捂住她的耳朵的举止觉得很好笑,作为神,尤其是作为八卦又爱吃瓜的上古神,这些年没少从谪仙台上往下观看凡间,就连凡间的话本子里对这档子事的描绘也是大胆露骨的很。身为上古神,啥没见过,真是大惊小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