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说出口,公孙白就明白自己等于同意了让花娴跟着,可是他转瞬间又很是为难。花娴如今就如同她自己所言,肉体凡胎的,还不会武功,自己要如何带她一起?
公孙白没打算骑马去,马蹄声的动静太大,他怕惊动了别人,原本他是打算施展轻功过去的,可是依照他现在的功力,短途内他带着花娴上个房顶啊,快跑几步啊都没有什么大问题,可这长途奔袭他就做不到带着人飞了。
花娴似乎看出了公孙白在为何苦恼,她微微一笑,走到院中:“阿呆,我们出发了。”
随着花娴的话音落下,原本卧在院子里的大老虎一个翻身蹿了起来,它屁颠屁颠的跑到花娴身畔,蹲下身来等着花娴爬上它的背。
正在厨房里睡觉的大黄狗也早就听到了动静,它见花娴喊大老虎一起出行不叫上它,便吃醋的从厨房里蹿出来,围着花娴摇头摆尾的撒娇。
花娴摸了摸大黄狗的脑袋,道:“乖,天狗留下来看家,你的责任很大,要守护这整个院子里的人安全哦。”
天狗听到小主人说自己责任重大,立马挺直了脊背,道:“娴主子放心,本天狗一定会帮助娴主子守住谧居,谧居在狗在,谧居亡狗……哦,谧居不会亡!”
大黄狗终日里听着木家两位公子文绉绉的对话,就这么也跟着不伦不类的学了几句,这怪模怪样的话语引得花娴咯咯直笑,花娴挠了挠大黄狗的脖子,还把脸埋在狗头里揉了揉。大黄狗高兴的尾巴摇得更欢实了。
公孙白见花娴骑上了大老虎的背,默了默,准备施展轻功在一旁跟着。花娴撇了撇嘴,道:“我劝天孙最好还是与我一同乘着坐骑出发吧,就凭你现如今的速度,等你赶到了,黄花菜都凉了!”
公孙白发誓,这个小姑娘在得知她面对的人不是凡间小娇夫而是天界第一纨绔之后,她身上属于桃花神的刺就长出来了!她变得一点儿都不可爱了!她对所有人都很好,就连对自己的凡间身份也很温柔,却唯独在对上自己的天界纨绔身份后,她连一个眼风都是充满讽刺的狠狠刮他一下!
公孙白摸了摸鼻子,虽然不想承认,但是也不得不认可花娴的话是真的。他一句话也没有反驳,乖乖的爬上了大老虎的背,坐到了花娴的身后。
“娴儿,你听我解释,这事儿吧是这样的……”
还不等公孙白说完,花娴轻轻拍了一下大老虎的脖子:“阿呆,出发!”
大老虎倏地一下蹿了出去,似一阵风似的载着花娴和公孙白掠过谧居院门外的山林,几息间就从九曲木桥穿了过去。速度之快让公孙白差点被惯性甩了出去,他赶紧抱住花娴的腰。初春夜间的风像刀子一样刮在公孙白的脸上,由于刚刚没及时闭嘴,他一连呛了好几口风。强忍住一阵咳意,公孙白把脸埋在花娴的后背缓了好一会儿才觉得自己活了过来。唉,这副凡人身躯真不好用啊!虽然公孙家主的体魄已经比寻常人强健很多,可是比起自己天界的那副身体,这肉体凡胎也太病娇了!
花娴的脸和脖子被夜风吹得也不好受,她刚想把头脸埋在阿呆的脖子里取暖,就发觉了背后的人把他的头脸埋在了自己的后背,像是强忍着咳嗽。花娴意识到公孙白定是刚刚呛着风了,便默默的让他靠了一会儿,打消了想趴在阿呆脖子里躲风的念头。
不一会儿,花娴发现背后的人把他身上的大氅往她身上包了过来,便也不矫情,由着公孙白把她一起包在大氅里。公孙白的胸膛紧紧贴着花娴的后背,好在大氅够宽大,两个人也能包裹得住,花娴干脆把脸也缩到了大氅中,只留出了眼睛看着前面。
大老虎的脚程很快,两人不一会儿就抵达了丽水城的城门外。大老虎放缓脚步,花娴把小脑袋从大氅中钻出来,偏头问道:“阿白哥哥,具体我们要去哪个位置?”
话音刚落,花娴就觉察到了自己平常喊惯了,这会儿顺口就叫出“阿白哥哥”,心下恼火,便侧着头狠狠的瞪了公孙白一眼。
公孙白听她唤自己阿白哥哥,还以为她跟自己讲和了,谁知她立马又瞪了过来,一时间呆住了,不明白她为何翻脸比翻书还快,只能感叹一句“女人心海底针”啊!
公孙白掐了掐诀,道:“我们不进城,绕到南城的丽水河下游处,顺着河道寻找,那里有一艘废弃了的画舫。”
花娴拍了拍大老虎的脖子,大老虎脚下方向一转,顺着公孙白的指引朝着丽水河南城郊外的河段下游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