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场内部的审查中,何瑞雪抓住机会和书记卖惨。
说她上次好不容易和造纸厂谈好订单,结果运输队不配合,要不是找了别人帮忙,差点就让姓罗的把仓库给点了。
至于为什么明明有空缺的货车却不能到位,坐在底下的人纷纷交流眼神,都心照不宣。
书记轻咳两声,严厉警告运输队的人,大意就是个人的恩怨私下解决,千万不能耽误商店的正事,不然不管多大的官都要背处分,包括他自己。
暗地里的针对被摆在明面上说,运输队的大队长闹了个没脸,恨极了多事说闲话的人。
他明面上好声好气与何瑞雪握手言和,拍着胸脯保证往后有用得着运输队的地方绝对没有二话。
何瑞雪自然是假笑回应,“哪有,记得我和谢哥第一次出差,就是坐咱们商店的车去陶瓷厂,司机的车开得又稳又快,车上的物件没一个打碎的。
我当时就在想,咱运输队真是人才辈出,连一个新手都这么优秀,可见培训制度有多完善。”
当年要带着她去出差,谢鹏扯着采购部长的大旗才叫来专车。
但人家想给他使绊子方法多得是,安排过来的人是个愣头青。
没想到人家的技术确实不错,一年多来到手的任务全是保质保量的完成,已经晋升了一级。
运输队长孙志国被她不轻不重刺了一下,意有所指道,“是啊,没了谢组长,你们三组也发展得越来越好了。”
“有谢副部长打下的框架,加上韩姐管理有方,咱们想不进步都难啊。”
孙志国在心里暗骂她小小年纪就跟老油条似的,说话密不透风,不再纠结和谢鹏的往事,转而面向韩馥箐聊起别的话题。
当着书记的面,两个部门自然是一派和谐友爱的景象。
何瑞雪下班,到大嫂家拿笊篱,发现院子里的人聚在一起,偶尔瞟她一眼,再低头说闲话,一看就知道在蛐蛐谁。
她懒得理会,可刘春芬是似乎没有从别人身上吸取到教训,扯着嗓子说,
“瑞雪,听说你们单位今天有人审查,你没出事吧?”
何瑞雪淡淡扫了她一眼,“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当官的又不是傻子,我做什么都在大家的眼皮子底下,只有瞎子才会听信那些假话。”
院子里的其他人都觉得在说自己,有人心虚低头,有人恼怒地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