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皇上今日约见了时大人,现在还在承乾殿商议事宜。”
沈兮点了点头,没再询问什么,默默的低下头去。
见状,悦心暗暗叹了口气,端着被血染红的碗离开了未央宫。
承乾殿内。
时允看着李瑾有些惨白的脸色。
“陛下,您的身子!”
李瑾摆了摆手,“无碍。”转话道:“边疆战况如何?”
时允沉默了一瞬,道:“匈奴那边还是不死心,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派兵骚扰边境战士。”
“若是出兵,必然会挑起战火。”
李瑾嘴角紧抿,“你倒是忍得住。”
时允笑了笑,“小不忍则乱大谋。”
半晌,又道:“陛下,臣在返回都城途中遇见了一人。”
李瑾端过参汤喝下。
“谁?”
“袁玉堂。”
李瑾动作顿住,将碗放下,“嗯。”
时允见他兴致不高,又道:“他托臣向陛下您带了句话。”
李瑾抬眸看向她,“说来听听。”
时允缓缓说道:“妖星将现,龙脉有损,知之无畏,祸乱再起。”
李瑾眼中迅速闪过一抹暗芒。
“今日这番话,朕就当没听过,你最好也咽在肚子里。”
时允垂下眼眸,抬手作揖,“陛下放心,臣的舌头,一向很严得很。”
时允走后,李瑾独自在承乾殿坐了许久。
整理好思绪来到未央宫。
沈兮喝完‘药’后睡了过去,到现在也没醒。
李瑾走到青铜佛像面前停下,眼中晦暗不明。
龙脉有损...。
李瑾垂眸看向包扎严实的手腕。
鼻息沉重了几分。
走到床沿坐下,沈兮感到熟悉的气息,下意识朝李瑾的方向蹭了蹭。
李瑾抬起未受伤的手,轻柔的抚摸她的脸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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兮儿...。
贞德五年夏,绵绵细雨足足下了半月有余,好容易乌云才堪堪退去。
沈兮体内寒疾未再复发。
李瑾每月除了服用慢性雷藤药液以及承受药效带来的剧烈痛楚以外,每七日,都会放出一碗血喂食沈兮。
手腕上的伤口怕沈兮发现,便改划小臂。
伤口还未愈合,又得重新划开放血。
同年隆冬,李瑾再次遇见了同当年一般的诡异事件。
窗外大雪纷飞,寒风呼啸刮过,却不及她心中无尽寒凉。
“咔哒—”
悬空的毛笔径直掉地,李瑾咳嗽了几声,将其捡起。
垂眸看着桌台上的白纸。
【最后三次,寒疾即可痊愈。】
最后三次...。
李瑾神情淡漠,视线落在被龙袍遮挡的小臂上。
将近一年的放血以及雷藤药效折磨,李瑾的身体早已亏空,若不是有珍惜参药补给,恐怕早已无力回天。
李瑾转眸看向毛笔,对着空气沉声询问,“你,到底是何物?”
静...。
偌大的殿堂内,寂静的只有炭火燃烧时细微的破裂声。
“咚咚咚—”
“陛下,皇后娘娘来了。”
安德全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李瑾将纸张扔进炭盆,火焰燃起又灭下,只余几缕青烟飘散在空气中。
“进来。”
话音落下。
安德全搀扶沈兮走了进来。
李瑾满眼笑意的走向沈兮。
安德全很有眼力见的将沈兮的手交给李瑾。
“天寒,怎么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