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溢双目含泪,大吼道:“静宜!黄泉路上,你慢些走!等等为夫!”
言罢,他手中火折子径直朝轰天雷引信点去。
恰在此时,李泠身形如电,疾飞而至,玉手一抖,飞花穿云手顺着李溢右手,眨眼间缠上他的手腕,左手接连两掌,重重拍在他心肺之处。
李溢尚未觉出疼痛,便听 “咔嚓” 一声脆响,手腕已然骨折,紧接着,右手绵软无力,燃了一半的轰天雷径直掉落。
李泠左脚迅猛踢出,将那枚轰天雷踢飞殿外,而后用力一扯,拖着已然瘫软、口喷鲜血的李溢躲到门后。
“嗖嗖嗖!”一千五百支利箭齐发,五百死士躲避不及,瞬间万箭穿心。
李泠目光如炬,几个起落,奔至两名还未断气、妄图点燃轰天雷的死士身旁,一脚踩脖,一掌碎心,二人顿时没了气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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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发生得太过突然,从李溢点燃轰天雷,到李泠出手阻拦,不过短短三个呼吸的工夫。李泠早在现身之际,便借着皇帝与李溢交谈的时机,悄然拉近与李溢的距离,待时机成熟,有了十足把握,才向皇帝发出动手的信号。
她有心算无心,又是顶尖高手,对付李溢这么个手无缚鸡之力的皇子,自是不在话下。
李溢身后那些死士,本见李溢发出点燃信号,间隔不过三个呼吸,火折子眼看就要触碰到引线,可就在这瞬息之间,利箭已至,再无点燃之机。
一切尘埃落定,二狗怒不可遏,被内卫推着轮椅,来到不断呕血的李溢身前,阴鸷怒吼:“乱臣贼子,胆敢弑君,找死!”
言罢,他竟然在轮椅上探身,狠狠给了李溢两个耳光。
“狗东西!你敢打我夫君!我杀了你!” 袁静宜披头散发,拼命挣扎,眼中恨意仿若实质,死死盯着二狗。
“给本皇子掌嘴这贱人!” 二狗最恨别人在他面前提 “狗” 字,自从患上口涎之症,更是听不得分毫。
“啪啪啪!” 内卫得令,抓住袁静宜,左右开弓,不断掌嘴。
“啊 ——!我杀了你!杀了你!” 李溢不断呕血,疯狂嘶吼。
二狗咧着嘴,肆意哂笑,那笑声在殿内回荡,透着一股子狠厉与畅快。他望着眼前这群平日里高傲无比、鼻孔朝天的家伙,眼中闪烁着报复的快感,满心都是将他们狠狠踩在脚下的得意。
此刻,他再次伸出蒲扇般的大手,铁钳似的紧紧掐住李溢的脖颈,手上劲道越来越大,似是要把这些日子所受的憋屈统统宣泄出来。另一只手攥成拳头,一下又一下,朝着李溢的脸狠狠砸去,每一下都带着呼呼风声,伴随着他那阴鸷的怒吼:“你个马上就要去见阎王的废物,还搁这儿发什么无能狂怒呢!哼,我不但要弄死你,还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怎么弄死这贱人,现如今这局面,还有谁能阻拦老子撒气!”
“口气可真不小!我不在家,你个泥鳅也敢欺天?” 一道爆喝自宫外传来,紧接着,万箭齐发,轰天雷紧随其后,爆炸声震耳欲聋。
箭矢呼啸,夹杂着剧烈轰鸣。
一千神策卫,须臾间便死伤殆尽,无一生还。
杨炯翻身下马,脚步沉重,踏入殿门,伸手拔出身后两面旗帜,一面赤红麒麟,一面血红龙骧,他深吸一口气,气灌全身,奋力将旗杆朝下一驻,旗杆底部仿若利剑,“咔嚓” 一声,金砖碎裂,两面旗帜牢牢插入大殿正中。
一阵冷风吹过,浓重血腥味扑面而来,吹得两面旗帜猎猎作响。
大殿内,鸦雀无声,针落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