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乞丐闻言,黯然摇头,神色落寞。
李澈见状,于心不忍,自怀中掏出一个荷包,置于木盒之上,温言道:“我能帮得一时,难助一世,这里有些碎银,你等且好生谋划,莫再误入歧途。”
言罢,转身,迈着沉稳步伐走出破庙。
刚行没多远,李澈敏锐察觉到树下似有人隐匿,她身形一转,借树林掩护,几个起落,便已悄然逼近。手中长剑祭出,寒芒闪烁,直抵那人脖颈。待看清其面容装束,李澈眸光一亮,喜道:“你是大华兵?”
“姑娘也是大华人?”那士兵见李澈身法凌厉,神色不凡,也是满脸惊诧。
“你们主帅是谁?”李澈追问。
士兵闻言,却是沉默不语。
李澈见状,也不啰嗦,解下腰间凤鸣佩,递与他,朗声道:“本宫乃大华十公主李澈,速带我去见你们主帅!”
士兵接过玉佩,定睛细瞧,见其质地温润,雕工精美,又闻李澈自称公主,神色大惊,不敢有丝毫怠慢,忙不迭引着她走入了深山。
“你跟着我作甚?”李澈看着身后小乞丐,一脸疑惑。
“我……我不放心你。”小乞丐嗫嚅道。
李澈翻了个白眼,没好气道:“你会武功么?”
“呃……我虽不会武功,可我比你熟悉鸣沙城!”小乞丐先是一怔,旋即不服气道。
一旁斥候听闻,面露惊喜,忙问道:“你果真熟悉鸣沙城?可知城中守军几何,营地所在?”
小乞丐瞥了李澈一眼,见她亦是满脸探寻之色,心下想着莫要被她瞧扁,胸脯一挺,笃定道:“守军一千,军营在城西守备处,城墙西侧有一处狗洞,可悄然潜入。”
斥候闻言,喜不自胜,脚下步伐加快,领着二人穿林过涧,不多时,便至营帐之内。
营帐中,沈槐正自沉思,见斥候带人入内,抬眸审视,目光落在李澈二人身上,疑惑道:“你们谁是十公主?”
“我是!”李澈上前一步,递上凤鸣佩。
沈槐接过,细细端详,确认无误,知晓这是皇后信物,忙不迭行礼,恭声道:“老臣莱国公沈槐,见过十公主!”
李澈见状,虽不习惯这般繁文缛节,却也学着母后与长姐模样,抬手虚扶,道:“莱国公不必多礼!”
沈槐起身,恭敬还回玉佩,满脸疑惑,问道:“公主,你怎会流落至此鸣沙城?”
“我要去灵州,寻我三姐与三姐夫。”李澈直言道。
“三公主老臣知晓,只是这三姐夫,老臣却未曾听闻三公主嫁人之事,敢问是哪位?”沈槐一头雾水。
“我三姐夫名唤杨炯。”李澈认真作答。
“谁?”沈槐瞪大双眼,满脸惊诧,心下暗忖这小子胆子可真不小,竟敢招惹三公主。
“杨炯!”李澈重复道。
沈槐无语,摇头苦笑。
李澈见他皱眉不语,反问道:“莱国公又为何在此安营扎寨?”
“老臣要攻打鸣沙城,以此为补给站,等候三路大军会师灵州。”沈槐解释道。
李澈点头,拉过小乞丐,介绍道:“她是我朋友,自小在鸣沙城长大,对城中情形了如指掌,想必能助你一臂之力。”
沈槐早听斥候奏报此事,目光转向小乞丐,问道:“你所言,可属实?”
小乞丐面对这威名赫赫的百战国公,气势上先自矮了半截,心下畏惧,见他发问,只是不住点头。
沈槐见此,心中思量,自己经啅啰一战,兵力折损大半,如今只剩一万五千人,强攻不得,须得巧取。这鸣沙城位置关键,若能拿下,前路无阻,骑兵冲锋,不出五日便能兵临灵州城下。如今既有这小乞丐知晓狗洞秘径,不妨一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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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及此处,沈槐朗声道:“公主,事不宜迟,此刻天色渐暗,正是攻城良机!”
李澈颔首,道:“好,我随你们同去!”
“这……”沈槐面露犹豫。
“莱国公不必担忧,我身负武艺,自保无虞,况且她是我朋友,我需送她回城。”李澈解释道。
沈槐也非优柔寡断之人,当下亲领一千精兵,趁着夜色,摸黑入林,悄然朝鸣沙城逼近。
“李澈。”行至途中,小乞丐轻声唤道。
“嗯?”李澈侧目。
“你当真是公主?”小乞丐满脸好奇,又似难以置信。
“自然。”李澈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