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溢满脸惶恐,赶忙走出朝班,恭敬行礼,道:“为父皇分忧,乃儿臣分内之事,不敢居功。”
“好!好孩子!值此国难之际,你能挺身而出,父皇甚是欣喜。如今太原王氏反叛,你这仁孝之心,理应为天下人所传颂。朕便封你为晋王,以为天下表率!” 皇帝声若洪钟道。
“陛下圣明!” 礼部官员纷纷踏出朝班,齐声高呼,声震殿宇。
“谢父皇,儿臣定当勤勉克己,时刻铭记父皇教诲!” 李溢高声谢恩,神色庄重非常。
大殿之上,群臣静立,气氛却紧绷如弦。朝臣们目光悄然交汇,不过瞬息,便心照不宣:眼前礼部所呈之事,分明是陛下与四皇子早早筹谋已定,眼下这番流程,不过走个过场罢了。
这些朝堂老狐狸,哪个不是深谙门道?瞧这阵仗,心底都清楚,从今往后,这朝堂怕要风云变色咯。
李漟凤眸含煞,死死盯着李溢不放。
她此前一直纳闷,为何李溢没有按照母后的要求前往江南,如今瞧这阵仗,方知自己这父皇心思深沉得可怕。
皇帝一面摆出要覆灭世家的决然姿态,高压之下,太原王氏率先坐不住。毕竟太子一死,他们没了倚仗,其中缘由,王浅予心知肚明。故而太原王家在江南四处串联世家,妄图自保。
可世家之间,利益纠葛错综复杂,人心各异,眼光亦有高低之分。太原王氏想联合众世家与皇帝抗衡,却又不敢道出太子谋反逼宫之事,这般遮遮掩掩,反倒让其他世家心生疑虑,猜忌不断。
既非铁板一块,便有分化拉拢之机。
李漟心中明白,博陵崔氏与范阳卢氏便是被皇帝策反之人,而自己这狼心狗肺的弟弟李溢,便是父皇推出来的新靶子,用以搅动这朝堂风云的一把利刃。
皇帝见无人反对,话锋一转,神色凝重道:“昨日夜间,内卫急报,野利乞遇率二十万大军攻克秦州,如今正在渭河上游搜罗船只,不日便要顺流而下,危及长安,诸位可有良策应对?”
此言一出,群臣哗然,朝堂仿若炸开了锅,惊诧者瞠目结舌,惶恐者面色苍白,愤怒者咬牙切齿,人面百态,不一而足。
“肃静!” 鱼朝恩得到皇帝示意,尖利嗓音骤起,殿内瞬间噤若寒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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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国公章凡率先踏出朝班,大声道:“老臣听闻齐王殿下正在随赵国公研习兵法韬略。如今西夏贼兵来犯,正是练兵良机,老臣奏请与齐王共领三万千牛卫,北上御敌,保我皇城之安!”
赵国公陈群冷笑连连,讥讽道:“老章,平日里你四处买房置地,尽享富贵,怎么如今突然想打仗了?若你自己想挣军功,大可独自前往,拉着小辈同去,莫不是怕死,想找个垫背的?”
“赵国公此言谬矣!如今国难当头,皇子皆当身先士卒,为君分忧。晋王能挺身而出,为何齐王不能?” 章凡不甘示弱,反驳道。
“老章!听闻四公主又有身孕啦?我这做长辈的没什么余财,待下朝路过东市,给小辈买个不倒翁,你可要记得带回去呀!” 陈群夹枪带棒,话语间满是对章凡的鄙夷,暗指他首鼠两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
“赵国公,你这话什么意思?” 章凡闻言,脸色涨红,怒目而视。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