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将玉佩塞回口袋里，“谢谢”，母亲的事也好，他自己的事也好，眼前这个人，是他第一次见到就觉得想亲近的人。

“留在我身边”，齐恒说完见张起灵愣住，挑了挑眉轻笑着开口，“不是感谢我么？留在我身边”。

张起灵看着齐恒的笑脸，虽然不知道他是不是说笑的，可半晌后微微摇头，他现在还不能留下，他还有事需要去做，如果、如果事情结束了，就回来找他好了，到时候..

齐恒表情不变，只是眼里的期待褪去，“这样啊，我这里没事了，你还有事就尽快离开吧”，说完似是猛然想起什么。

“那个吴邪、不错”，齐恒说完，抽回被张起灵握住的手，缓缓坐起身看向门口。

张起灵不知道怎么会忽然说起吴邪，看着空了的手轻嗯一声，没有注意到齐恒眼里一闪而过的失望。

帘子被一只手挑起，齐言端着托盘走过来，看着坐起身的齐恒，将托盘放在一旁的柜子上，端起碗走到床边，“爷，先喝口粥吧，大师说晚点过来看您”，说着将碗递到齐恒面前。

“我已经没事了，告诉他别惦记我了”，说完拿起勺子，撇着碗边的粥小口喝着，一碗粥见底，将碗递给一旁站着的齐言，“准备一下我们准备下山”，说完看向坐在床边的张起灵，“你需要什么么？可以让小七一起准备”。

齐言看向张起灵，“张族长也要离开了？需要什么尽管开口”。

张起灵看向齐恒，薄唇抿了又抿，最后微微摇头，“没什么”。

齐言收回视线，“我去准备，爷今天先好好休息，我们明天准备好就可以出发了”，说完见齐恒点头，齐言端着碗拿起柜子上的托盘，看了眼张起灵转身离开。

齐恒缓缓躺回床榻上，看着依旧坐在床边的张起灵，“我已经没事了，你去休息一下准备离开吧”，说完见张起灵准备说什么继续补充道，“不是还有事么？不着急了？不然干脆别走了”。

张起灵盯着齐恒的眉眼，缓缓呼出一口气轻声开口，“很快”，说完扯了扯被子，拨开齐恒脸旁的碎发，起身头也不回的离开。

听着走远的脚步声，齐恒缓缓合上眼睛，或许当年他不该不顾阻拦去见他，那惊鸿一瞥让他几十年有了念想，又在这不到一个月中烟消云散。

族里为他卜出的卦或许没错，只是他一直没有认命而已，镜中花水中月，他这一生，未来还有几百年呢，生命如花期般转瞬即逝，得到与否、死后如何、谁又知道呢。

半月后、青海

一处破败的疗养院前，两台黑色越野吱呦两声停稳，坐在副驾的齐言麻利的下车，拉开后车门看着齐恒走下来，“爷，阿诺在..”话没说完，远处紧闭的门被推开，齐诺已经大步迎出来，将呼扇的铁栅栏门拉开，“爷，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