茂密的树林边,姬望舒和张起灵迎着月色一路前行,抬手拂掉头上的斗篷,“小灵儿,都晚上了,这斗篷可以脱掉了吧”,都半个月了,黑白天都要穿着黑漆漆的斗篷,他原本就一身黑衣,又穿着斗篷,他的盛世美颜都被遮住了。
张起灵斜眼看了眼旁边的姬望舒,这人走到哪都被人围观,那头白发又太过显眼,要不是他耽误了时间,他们此刻都应该在城里安顿下来了。
看着张起灵嫌弃的眼神,姬望舒抬手扯起衣袖,凑到眼角轻轻擦拭,“小灵儿长大了,嫌弃老祖了,老祖我啊,还是独自去四九城找人吧”,说完便停下脚步,一副你走吧别理我的模样。
看着装模作样的姬望舒,张起灵握紧了拳头,“走,不嫌弃”,他绝对不能给这个酒鬼独自一人的机会,想甩开他去喝酒,想都别想。
看着张起灵依旧板着脸,姬望舒甩甩衣袖,“小灵儿,你应该和小齐儿学学,看看他整天笑嘻嘻的多讨喜”,说完继续往前走去。
张起灵扯了扯斗篷,跟上自家心眼多还话痨的酒鬼老祖,说到瞎还是他们两人在一处墓穴里救的,一个普通人敢去那样危险的地方,他还是佩服的,要不是老祖及时出手,他怕是不止失了眼睛,还会丢掉性命,如今寿命远超常人,视力非凡,除去那双眸子不能示人,算是因祸得福了,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午夜过后,两人终于能够远远的看清城池的轮廓,姬望舒揉了揉额头,“总算是到了,也不知道他们说的好酒,是不是真有他们说的那么好”。
张起灵听着姬望舒絮絮叨叨的打发时间,也不开口附和只静静跟着,毕竟也没有几个人会因为一封电报从最南走到最北,就为了没喝过的酒,自家老祖绝对不愧为酒鬼这个称呼。
丑时刚过,两道身影悄悄踏入四九城,一路来到新月饭店门前。
张起灵轻轻敲响侧门,过了半晌才有人将门拉开一道缝,看见两道身影遮在斗篷下。
伙计试探着开口,“二位客官来的太早,小店还没开业”。
“张家,找张启山”,张起灵言简意赅,声音清冷面无表情。
伙计一听是找自家姑爷的,赶紧开门先将人迎进来,“二位先进来,我这就去叫人”,说完关门插门一气呵成,将两人引到后院后准备去叫人。
屋里却已经有人提着灯走出来,看到两人赶紧走到近前屈膝就拜。
姬望舒挥手止住张日山的动作,“张启山呢?”这人如今已经没有战乱还跟着瞎跑,真不知道他为了什么。
“老祖,家主这边请,您老先休息,我明天再和您细说”,说完就要带两人去休息。
张起灵微微皱眉,看了眼姬望舒。
“出事了?去看看”,姬望舒语气平淡却不容拒绝。
张日山抬头看两人一眼,走在前面带路,“佛爷和夫人出事了,应该是被人下了毒,如今昏迷不醒已经半月了”,说话间整个新月饭店都亮起灯,一老人披着衣服迎出来,看见两人躬身,“老祖,家中伙计不懂事还请见谅”。
看着明显比上次见面时老态横生的男人,姬望舒笑着开口,“本想着有好酒,没想到还要付报酬”。
本是一句调侃的话,老人却颤抖着开口,“酒是孝敬您的,只要您老能救活小女和女婿,老夫就用这新月饭店做为报酬”,他也是没办法,本想着战争结束了,这里交给他们经营,自己可以过养老生活了,可偏偏出了这样的事,看了多少医生都找不到病因,就连齐八爷解九爷都束手无策,他实在没办法,他只有这一个女儿,看着她躺在那里日渐消瘦,比他自己躺在那还难受。
姬望舒没有接话,张起灵沉默不语。
几人来到一间房间,房间内亮着昏暗的灯,看着并肩躺着的两人面容憔悴,眼窝凹陷,只怕是一直用汤水吊着,不然早该下葬了。
茂密的树林边,姬望舒和张起灵迎着月色一路前行,抬手拂掉头上的斗篷,“小灵儿,都晚上了,这斗篷可以脱掉了吧”,都半个月了,黑白天都要穿着黑漆漆的斗篷,他原本就一身黑衣,又穿着斗篷,他的盛世美颜都被遮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