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中帮忙招呼客人的田大有,看到弟弟一脸落寞地走进来,便心知肚明,出言宽慰道:“也许已经在来的路上了,别着急,再等等看。”
“大哥,你不用安慰我了,既然小溪说要彻底断绝往来,又怎么会同意家旺过来呢!是我痴心妄想了。”田大福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垂头丧气地说道。
听到这话,田大有一时也不知该如何安慰弟弟,只能像根木头一样傻站在原地。
正在与帮厨说话的王氏,看到这边的情况,风风火火地走了过来,没好气地说道:“我都要忙死了,你却在这里躲清闲,要我说,你还是死了那条心吧!你那宝贝闺女刚满月,肯定不会来,陈家旺就更不可能了,人家铺子日进斗金,哪有闲工夫搭理我们这些穷亲戚。”
一句句讥讽的话,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扎在田大福本就千疮百孔的心上,让他一个踉跄,差点摔倒在地,还好身后的田大有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了弟弟。
今天是儿子大喜的日子,他一定要忍住,无论如何也不能让外人看了笑话。但王氏的话却像魔音一般,在他的耳边一遍遍回荡,令他痛苦万分,脸色也变得越来越难看。
田大有担心弟弟控制不住情绪,会暴打王氏,赶忙说道:“弟妹,大福已经够难受了,你就不能少说两句吗?”
王氏瞧着男人的脸色愈发阴沉,仿佛能滴出水来,心知不能再往下说了,否则,田大福当着众多村民的面,真要发起疯来,她日后在村中可就难以立足了。
“好,今日就看在大哥的面子上,不与你吵,但若你还是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休怪我不给你留情面。”言罢,王氏便转身钻进了厨房。
田大福在大哥的开导下,也去招呼客人了。
再说田宝儿这边,为了给大丫长脸,他还真是绞尽脑汁,居然以十文的高价,租了三辆驴车。
每头毛驴的脖子上都系着一朵鲜艳欲滴的大红花,看起来滑稽极了,还有人打趣说幸好租的是毛驴,这若是那见红就发疯的老黄牛,那可就麻烦大了。
几个小伙子,一路上欢声笑语,不过两刻钟,就来到了镇上。
而此时的张家却是一片沉闷压抑,从古至今,娶亲与嫁女绝对是两种天差地别的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