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茶坐在树干上,双腿垂下晃动着,她看着底下能隐约看到的小道,面上没有任何情绪。
风谨派出堂渊去阻止他父亲,肯定带着不能攻打他们安云寨。
谁知道他父亲会不会一时脑热,秉承着伤害过他儿子的人都要消灭的原则呢?
微微叹息出声,头顶阳光正浓,头顶干枯的树枝残叶也挡不住阳光。
照在人身上暖暖的,姜茶打了个哈欠,起太早了,有点困。
她干脆挪到一边,刚靠在树上想要假寐,底下就传来有人吭哧吭哧喘气不匀的声音。
只见一个穿着灰色简易的衣衫,头上还包着布的男人,手上拿着武器,跑的太快还有些出汗。
眼看着就要路过 姜茶出声叫住他:“跑什么。”
那个男人回头看了看,最后看到了头顶上方探出半个身子的姜茶。
男人脸上一喜,随即又带上一丝焦急:“老大,官路那边来了好长一群人,看样子是官兵,
往望角山来的,守在路边的兄弟觉得不对,一路骑马跑回来说的。”
先前姜茶就让他们安排人去能过路的道上去守着,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
姜茶猛然看向另外一边,这里虽是边境,却跟真正的战场相隔很远,至少不是同一个方向。
根本就是冲着他们来的。
“六一,什么情况,那风谨什么护卫没有成功阻止他们吗?”
六一也没注意到那边的方向,以为也是万无一失,好一会才开口:
“堂渊拿着碎片的信件到了禹城,可是却碰见了风庭的人,被发现后风庭的人在追赶他,正好跟那群军队错过了。”
姜茶不免扶额苦笑,这都什么事啊!
本来以为不用动手了,现在看到是免不了了。
按照兄弟们蹲守的路况,这军队来到山脚下都不用两个时辰了。
姜茶翻身下树,奈何脚踩到树根凸起的部分,脚往一边崴了一下。
那个男人连忙上前,姜茶抬手,咬牙把脚正了回来:“还好,问题不大。”
兄弟这才往后退了半步,有些忧心忡忡:“老大,怎么办,那些该不会是京城那边派来的人吧,
我们威名都到京城了,能让皇帝也这么忌惮?”
姜茶嘴角一抽,倒也没有这么夸张,一切都是巧合罢了。
这要是换成原主,就是一场无妄之灾,被人算计也就算了,这还要被扣上杀害侯爷人选的罪名。
姜茶稳了稳心神:“你去山上跟二哥江海说一声,带着兄弟们到山下跟我汇合。”
兄弟郑重的点了点头,毫不犹豫转身就往山上跑去。
姜茶欲回头再说几句,人已经跑的只剩一个背影了。
“记得带上我的长枪!”
她只能扯着嗓子喊上几声,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见。
遇事是真跑啊,这种兄弟多来几个。
长军队气势恢宏的走在道上,最前面多久马上,其中一个穿着墨色长衫,气质斐然。
眉间间还跟风谨有些相似,虽然看着年纪大些,却又有着成熟男人独有的气质。
有些气质真不是年轻人有的。
跨坐在马上,那双眸子冷冷的望着前面,马儿悠哉悠哉的往前。
“侯爷,这安云寨是此地官府最头疼的土匪了,好几年了都没有打下来,
而且听说他们的土匪头子武功了得,身边也都是是奇能异士。”
身边的男人穿着盔甲,一字不差的又重复了一遍安云寨的情况。
风谨的父亲侯爷呵笑一声,那风韵犹存的面上有些怒气。
“一个寨子,这么多年都没攻打下来,只能说明是人不行,
这么多年横行,还真把自己当边境大王了!我儿竟被这种败类杀害,不踏平这望脚山,难解我心头之恨!”
上了四十的男人竟然还红了眼眶,也不知是气还是恼,却很快调整好情绪。
旁边的副将连忙安慰:“侯爷放心,我们必能替侯爷早日报仇。”
长长的队伍望着已经能看到的那座山进发,统一的步伐能让周围的尘土都震了又震,气势恢宏不凡。
很快队伍进了山,周围山连着山,左右两边都被堵住去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