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弟,哦,不,表弟,你不是说真的吗?”刘东义的脸色很是扭曲,“我们帮你这样一个大忙,你就这样报答我们?”
谢东篱负手看了他一眼,摇头笑了,“原来你们一直在给我帮忙?如果我妻子一尸两命,是不是还要感谢你们的大仁大义?”
“啊?怎么会……”刘东义眼神飘忽着往书房里扫来扫去,“我们……我们……总算帮你找回了女儿,虽然是外室所生,但好歹是谢家的骨肉……”
“不,你错了,阿颜的确不是我的女儿,就算滴血认亲我也这么说,而且不久之后,她们就要离开东元国,回北齐去了。”谢东篱淡淡地道,“刘大爷到这个时候依然执迷不悟,不思悔改,我真的没有什么好说了。内子已经跟尊夫人说过,以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不要再来往了,这也是我想对刘大爷说的话。东篱在这里祝刘大爷在北齐国鹏程万里,一展抱负!”说着,谢东篱一撂衣袍,坐了下来,伸手道:“不送了。”
这是要赶刘东义出去。
刘东义还想再说两句,但是看见谢东篱头也不抬地批阅卷宗去了,讪讪地再也开不了口,垂头丧气地离开了丞相阁。
一回到家,刘东义就将陆瑞兰找来大骂一顿,吼道:“你出的馊主意!东篱将我赶了出来,还说只要他在东元国一日,我就别想做官!”
“什么?!”陆瑞兰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他真的这么说?我不信!”
她对那个梦记得清清楚楚,谢东篱不久就要逼宫发难了,正是要掌握军权的时候,他一个人如何能执掌那么多的军士?怎么会不理刘东义?!
“你不信?!我骗你作甚?!我就说那件事不能弄得大张旗鼓天下皆知。东篱被我们削了面子,怎么会感激我们?!我也是脑子进水了,居然相信你那些无稽的话!”刘东义恨恨一跺脚,就对丫鬟道:“给我拿酒来!”
什么事都不能做,不喝酒做什么?!
到了下午,刘东义喝得醉醺醺地,倒在床上睡死过去。
陆瑞兰越想越气,知道自己的盘算多半是要落空了,心里就跟猫抓一样。
那可是皇位啊……
一统三国的皇位啊!
这一瞬间,陆瑞兰心疼得肝都颤了。
她正在房里冥思苦想要挽回这一局,就听见丫鬟来报,说张四夫人和沈大夫人来看她了。
陆瑞兰知道是沈咏洁和王月珊来了,头也不抬地道:“请她们先去外间坐着,记得上茶。”
丫鬟走了之后,陆瑞兰又想了想,心里有了个主意,忙去屏风后换了出门的衣裳,出来见她们。
沈咏洁见她一出来,马上就道:“陆瑞兰,你说我女婿养外室,可有证据?”
“当然有,我把那房子的地址都说与你大嫂听了,你难道没有去看看吗?”陆瑞兰嗤笑一声,朝王月珊看了看。
王月珊就是沈咏洁的大嫂,她见陆瑞兰瞟她,忙道:“你说了我就去?谁知道有什么猫腻……”
沈咏洁也道:“我也没去。横竖是你说有这事,你带我们去,我们亲眼看见了,才会信。”
“去就去。”陆瑞兰心一横,站了起来,她就是要将这件事闹得越大越好。
反正他们家和谢东篱的关系已经无可挽回了,那么,给谢东篱添点乱子也是好的。
别以为那么容易靠他一个人的力量就能做皇帝……
陆瑞兰道:“你们是不见黄河心不死,跟我来。”便吩咐去准备大车。
三个人带着丫鬟婆子从刘家的宅子里出来,上了自家的大车,跟着陆瑞兰的车,来到东城坊区一座小宅院前面停了下来。
陆瑞兰从车里下来,面带讥诮之色,搭着丫鬟的手,站在宅院门口的一棵大槐树底下,等着沈咏洁和王月珊下车。
沈咏洁撂开车帘,看了看面前这所宅院,发现它居然离她那座忠贞国夫人府不远,脸色已经有些不好看了。
虽然理智告诉她,她还是应该相信谢东篱,但是感情上,她已经不那么确定了。
陆瑞兰见沈咏洁和王月珊都下了车,笑了一笑,道:“你们看好了,就是这间宅子,我去叫门,等门打开之后,就要张四夫人你出马了。”
“为什么要我出马?”沈咏洁拧着眉头,横了陆瑞兰一眼,“不是你找来的地方吗?”
“呵呵,这看屋子的婆子见了我就要打,我可干不过她。但是你就不同了,你正经是东篱的岳母。你把身份亮出来,那婆子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动你一根头发。”陆瑞兰的算盘真正精刮。
沈咏洁哼了一声,“你先叫开门再说。”
陆瑞兰整了整衣袖,命自己的丫鬟去叫门。
那丫鬟战战兢兢上前,拍了半天的门,里面却鸦雀无声,根本就不像有人住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