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不是人,但也不是鬼。”谢东篱微微地笑,目光斜睨过去,软贴在盈袖面上,似有钩子,不断在召唤她,过来啊……过来啊……
盈袖红着脸,往谢东篱坐的那边挪了挪,喃喃地道:“不是人啊?我挺害怕的……”一边又挪了挪,离谢东篱越来越近了,但就是不靠近他,还留着浅浅的一道缝隙,像是楚河汉界,界限分别。
谢东篱唇边的笑容越来越明显,看着盈袖挪了半天,就是不肯越过最后那条线,索性伸手一拉,将她拉入怀里,低头在她唇上一饮一啄,像是在品尝她唇瓣上的茶水,慢慢笑着道:“……这样吃茶,我喜欢。”
“还不是一样吃?有什么区别?”盈袖涨红了脸,顾左右而言他,“你还是不要转移话题,快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东篱低头,在她唇上又品了一会儿,才移开唇,道:“这道茶,叫女儿香,真正的女儿香。”
“不许再说。”盈袖伸手,捏住谢东篱的嘴,对他的风言风语完全没有抵抗力,不敢再听。
“嗯,那我就不说了。”谢东篱伸出舌尖,舔了舔她捏住他双唇的手。
盈袖如被火烙,忙缩回手,嗔道:“快说!不要打岔!”
她对齐言榕是有心结的,所以对这个“齐言榕”很是不舒服。
谢东篱头抵着她的额头,斜坐在长榻上,将她整个人圈在怀里,温热的呼吸就在她耳边扫来扫去,很快她的耳垂红得能滴血了。
谢东篱忍不住咬了咬她如贝壳般莹润通红的耳垂,才在她耳边道:“那个齐言榕,是我做的傀儡……”
“傀儡?”盈袖讶然,“真的是傀儡?不会吧?看上去跟真人一模一样啊!”
盈袖知道有乡间艺人做傀儡戏,但是那些傀儡一看就是木雕的假人,能做几个简单的动作就不错了,哪像那个“齐言榕”,还有功夫在身!
“我做的傀儡,怎么会跟真人不一样?”谢东篱淡淡说道,“你当我是乡间傀儡师?”
“……五爷见谅,袖袖见识浅,没有见过这样真的傀儡人。”盈袖伸出双臂,抱住谢东篱的脖颈,在他怀里蹭了蹭,找到一个更舒服的位置依偎,“这样一个跟真人一样的傀儡,费了你不少功夫吧?”
“还好,只是闲暇的时候做做,所以才花了这么久的功夫。而且需要的晶石太珍贵,我这辈子能做这一个傀儡人就是上天庇佑了。”事实上这个傀儡人,从那年他将北齐大皇子齐言榕杀死,扔到天坑的那一天开始,就着手准备了。
只是当时没有想过具体要用它做什么事,直到这次回来,发现这两年发生了不少事,确实到了要这个傀儡人上场的时候了。
谢东篱一边轻声解释,双手却卡在盈袖的腰间,手指有意无意地在她腰间扫来扫去。
盈袖觉得有些热,更紧地贴向谢东篱,以避开他的手指。
“不过,也怪不得你。这样逼真,能说能动的傀儡人,以我的本事和积累,也只能做出一个而已。”谢东篱的手逐渐向上,却被盈袖一下子拽住。
“你用这个傀儡人去北齐,要做什么?”盈袖好奇问道,不许谢东篱分散她的注意力。
而有谢东篱在身边,她的注意力很容易被分散。
谢东篱停住手,懒洋洋往后躺去,半卧半靠坐在长榻上,笑道:“当然是去搅浑水。”
盈袖静了片刻,将谢东篱回来之后做的事,见的人从头到尾想了一遍,似有所悟,“……你,要对北齐下手了?”
“当然。”谢东篱一点都不否认,“我这人最小心眼,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人,我岂能让他们想进就进,想退就退,如今还能安然地休养生息?”
没那么便宜。
攻击是最好的防御。
东元国这么多年都是处于守势,这一次要主动出击了。
“你想引起争端?”盈袖盯着谢东篱问道,“但是八皇子齐诚帝已经登基两年了。”
谢东篱抚着她的长发,微笑着道:“所以啊,就要大皇子出来了。当年的事,总要有人承担责任,是吧?”
明明责任在你好伐?盈袖忍不住腹诽,但是看谢东篱一本正经的样子,又被他唬住了,问道:“那四皇子不是受了责罚吗?”
当初大皇子和四皇子争太子位的时候,一起出使东元国,四皇子还是太子的热门人选,就因为大皇子在东元国“失踪”了,所以都说是四皇子做的,四皇子跟着失宠,才让八皇子在齐孝帝面前占了便宜。
“但是得了好处的,却是八皇子。”谢东篱微微地笑,“所以,大皇子一回北齐,四皇子的冤屈,就可以洗刷了。”
那这黑锅,肯定就要如今已经是皇帝的八皇子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