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暗香站在门口看了一会儿,才也去了客院住着。
第二天,他们师徒来给元健仁治腿。
元健仁意志消沉,对治腿都没有那么热衷了,他警告盛郎中,这件事不能让别人知晓。
盛郎中心领神会,告诉他一定不会有别人知道的。
至于夏暗香,她是元健仁的女儿,也是盛郎中的徒弟,肯定不会说与别人知晓的。
元健仁不置可否地点点头,问盛郎中:“我的腿什么时候能好?”
盛郎中骄傲地道:“有我的药,十天之内,你定能扔下拐杖。半年之内,定能行走如常。”
“哦。那多谢了。”元健仁拱了拱手,勉强笑了笑。
送走盛郎中之后,夏暗香一个人陪在元健仁身边,笑着问道:“爹,您怎么了?能治好腿还不高兴吗?”
元健仁有气无力地道:“治好了又有什么用?还不是废人一个?”
“爹,您怎么能这么说呢?能扔掉拐杖,行走日常不是天大的喜事吗?”夏暗香极力劝慰元健仁。
元健仁忍不住冷笑,摩挲着自己的膝盖:“行走日常又如何?人家都已经跟别人定亲了,可会看我一眼?”
夏暗香一怔,“谁定亲了?您说谁?”
元健仁本来是不想说的,但是架不住夏暗香不断在旁边套问,最后还是不冷不热地道:“当然是沈咏洁了。她跟张绍天定了亲。哼!不知羞耻的妇人!一女嫁二夫!”
夏暗香想到自己的娘也是嫁了两次,脸上微微有些发热,她笑了笑,细声细气地道:“爹,您真的不想沈夫人嫁给张绍天?”
“当然不想!谁愿意头上戴绿帽子!”元健仁气呼呼地道。
一想到沈咏洁给他断了生机,不让他再生孩子,自己却要嫁给张绍天,说不定还要生出更多的孩子,心里就积了一滩怨毒,脸上的五官扭曲得非常可怕。
夏暗香不敢抬头,垂眸轻声道:“爹,其实,您要真的不想沈夫人改嫁给张绍天,还是有法子的……”
“什么法子?”元健仁拍了拍桌子,“我什么法子都用了,连父皇都搬出来了,她就是吃了秤砣铁了心!我有什么法子?!”
夏暗香嫣然一笑,用手掩在面上,凑到元健仁耳边,轻声道:“爹,您不惜一切代价阻拦沈夫人改嫁,我倒有个法子。”
“什么法子?”元健仁如获至宝般看着夏暗香,“你从小就聪明伶俐,一定有法子帮爹的,是不是?!”
夏暗香点点头,“只要爹按我说的做,我保证在姐姐三月初三生辰那天,爹就能如愿以偿了。”
“哦?那没几天功夫了,你打算怎么做?”元健仁将自己的耳朵凑过去,仔细听着夏暗香的主意。
“爹,过几天,不就是姐姐的生辰了吗?不如您出银子,在亲王府给姐姐办生辰筵,到时候,沈夫人肯定是会来的……”夏暗香慢条斯理地说道,脸上的笑意纯净又无暇。
元健仁一边听,一边连连点头,脸上露出满意的神色:“好!好!高!高!”说完他又看着夏暗香,“你哪里来这么多鬼主意?”
夏暗香两手一摊,带着天真的笑意,无邪地道:“我这不是为爹着想吗?我是一片孝顺的心。您对我娘,对我那样好,我肝脑涂地也报答不了您呢!”
元健仁定定地看着她,从她面上寻找着张氏的影子,良久才道:“你爹我这辈子最高兴就是娶了你娘,最后悔是没有救你娘。暗香,以后你就是爹的亲生女儿,有爹在,就没人敢欺侮你!”
夏暗香忙给元健仁磕头:“女儿知道爹爹疼女儿,女儿才敢如此建议。希望沈夫人不要对女儿怀恨在心……只是女儿一直认为,妇人当从一而终才好。女儿的娘亲当年一直跟女儿说,她最遗憾这辈子最先嫁的不是爹……”
元健仁忙扶起她,感慨地道:“爹都知道,暗香是个好孩子。这件事成了,爹必定重重谢你!”
夏暗香微笑着顺势站了起来,提醒道:“没几天功夫了,爹要赶紧啊!”又说:“爹既然要给姐姐办生辰筵,我们倒是不好在这里住了。我和师父会先搬出去,等生辰筵结束之后再搬进来。”
“这样也好。”元健仁点了点头,他知道盈袖不待见暗香,万一看见自己对暗香这样好,说不定一气之下不来了,那他的戏就白唱了……
夏暗香一走,元健仁就将亲王府的管事们都叫了过来,吩咐道:“马上给我准备一百桌酒席,我要在三月初三为盈袖准备生辰筵,听见没有?”
“三月初三?没有几天了啊!”一个管事犹豫地看了看别的人。
大管事忙躬身道:“亲王殿下,您是要为大姑奶奶举办生辰筵?谢家不会办吗?不会重了吧?”
“不会,谢家已经说不办了。”元健仁拿手指敲了敲桌子,“你们赶紧去写贴子,请客,准备酒席。不要怕花钱,给我好好地办!要办得大张旗鼓,热热闹闹!天南地北所有好吃的好玩的,都要给我预备着!我元健仁的女儿办生辰,一定要压过所有人!”
虽然时间短,但也不是不可能的。
有银子好办事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