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闹!”沈咏洁气得一下子站了起来,“挑侧妃?张姨娘怎么会知道?!我都不知道!从来没有听我爹提过!再说北齐皇子,怎么会自己来东元国挑侧妃?都是咱们送过去,由北齐皇帝再分派下去的!——真是太胡闹了!”
“小的听说,是张姨娘前夫家里的亲戚,在迎宾馆做打扫上人,听说了这件事……”张氏跟司徒健仁说这话的时候,并没有避人,因此吕大掌柜打听到了。
司徒盈袖在里屋听见,也吃了一惊,忙走出来问道:“娘,出了什么事?”
“没事,娘有事要去问问你爹。”沈咏洁回头对司徒盈袖道:“你在这里看着你弟弟,我去去就来。”说着,急匆匆带着吕大掌柜又往司徒健仁和张氏住的地方去了。
“我要见老爷。”沈咏洁来到司徒健仁和张氏住的正院上房,疾言厉色说道。
张氏笑着迎了出来,道:“大夫人,老爷睡下了。有事您明天来说吧……”
啪!
沈咏洁挥手就是一巴掌,将张氏打翻在地,指着她厉声道:“若是我女儿有个好歹,你就给她陪葬吧!”说着又踹了她一脚,自己往里屋闯去。
司徒健仁果然在里屋睡得呼呼地,满屋都是酒气。
沈咏洁立刻对自己的婆子吩咐道:“打一盆冷水过来!”
一个婆子去了浴房,拿小铜盆装了一盆冷水出来。
“给我泼!”沈咏洁指了指在床上醉得睡死过去的司徒健仁厉声说道。
那婆子是司徒家原来的婆子,很怕司徒健仁,只低着头,畏畏缩缩不敢动。
沈嬷嬷从她手里接过铜盆,呼地一声往床上睡着的司徒健仁身上泼了过去!
那冷水泼了司徒健仁一头一脸,连床上的被褥都浇湿了!
“老爷!”张氏抢着从外屋扑到司徒健仁床前,也被泼了一头的水。
司徒健仁一个激灵醒了过来,见张氏满头满脸的水,趴在自己床边瑟瑟发抖,再抬头,他看见沈咏洁满脸怒气地站在床边,脸色又变了变,忍着怒气道:“这是怎么了?”
沈咏洁挥了挥手。
沈嬷嬷忙带着丫鬟婆子退到门外的回廊上去了,将里屋留给沈咏洁、司徒健仁和张氏三个人。
沈咏洁不想别人知道这件事,对司徒健仁压低声音道:“你把我女儿的画像送到北齐大皇子那里去了?”
司徒健仁见沈咏洁已经知道了这件事,便不再隐瞒,坐了起来,掀开湿漉漉的被子,不满地道:“就这事?你就敢泼我的水?”
沈咏洁深吸一口气,恼道:“你快说!是还是不是?!”
“你操哪门子心?人家未必瞧得上你女儿呢!”司徒健仁轻蔑说道,下了床。
张氏忙拿了大巾子过来给他擦头脸。
沈咏洁心里一沉。——真的是送去了……
“……你从哪里知道这个消息的?我都没有听我爹说过。”沈咏洁沉声问道,不善地瞥了张氏一眼。
张氏忙低下头,缩在司徒健仁身边。
司徒健仁知道沈咏洁看不惯张氏,一见张氏被打得脸上红肿一片,他就心软了,硬着头皮道:“我在酒楼听人说的,亲自去迎宾馆打听了一下了,送了一千两银子才把画像送进去!——你以为很容易啊!”
“你还骗我?!明明是张姨娘嚼的舌根!”沈咏洁确证了这个消息,气得手都发抖,她哆哆嗦嗦指着司徒健仁:“我现在就去找我爹,把我女儿的画像拿回来!——我不贪图什么王妃。想做王妃,让她的女儿去做!”沈咏洁指着张氏怒斥。
张氏哭哭啼啼地捂着脸道:“我也想啊!夫人,您以为我不想得这个巧宗儿?可是人家嫌暗香太小!不然我就送自己女儿的画像了!我是一片好心,您怎么能冤枉我?!大小姐要是做了王妃,是您和老爷的福气,我想沾光都沾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