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东篱轻袍缓带,步履飘飘,大好的心情如风般飞扬,带着小厮阿顺扬长而去。
被他慑人的气势所惑,彩楼大厅里面居然没有一个人敢上前跟他套近乎。
刚才嘲笑过谢东篱,要看他“能走多远”的人这时候已经不知道躲到哪里去了。
毕竟这样的嘲笑,也只是图口舌之快而已。
以谢东篱的出身,跻身五大丞相只是时间问题。
现在谢家终于又有了科举入仕的人材,张家占据的多余的那个副相位置,是时候要让出来了。
毕竟五相一向有五世家把持,唯一的条件,就是必须是考上进士。
所以五相家在科举上也是很拼的,一家里面有一个考上进士都不够,还要多备几个替补。
谢东篱走了,郑昊又上前一步,往沈遇乐逼近一步,指着自己刚被司徒盈袖的小李子砸肿了破皮流血的左额角,道:“还说不是你?!你看看!这小李子砸得包,跟刚才你用铁木果砸得一模一样!”
司徒盈袖这才觉得什么是跳进青江也洗不清了……
她深吁一口气,将沈遇乐挡开,对郑昊诚恳道:“郑二皇子,真是误会。先前那铁木果是我砸,刚才的小李子也是我砸的。真跟我表妹没有关系。”顿了顿,又道:“如果我撒谎,让我弟弟一辈子是傻子。——这你信了吧?”
郑昊跟司徒盈袖虽然相识不久,但也知道她最看重她的弟弟,也最反感别人叫她弟弟傻子。
现在她把弟弟都拿出来赌咒发誓了,难道真是她砸的?
郑昊愣了半晌,用帕子把脸上的血擦净了,嗐了一声,道:“原来是你啊!怎么不早说!”说着,瞪了沈遇乐一眼,转身对司徒盈袖道:“那就罚你给我做一次虫草鸡汤补补血,就是那次你在船上做的那种……”
司徒盈袖忙道:“一定一定!”又问他:“……您还是赶快去看大夫吧。这额头的伤口如果不好生处理,影响您‘国民郎君’的形象,盈袖可是万死莫辞了!”
“哈哈哈哈!如果我的容貌被毁了,那没说的,你就以身相许吧!”郑昊哈哈大笑,转身对手下道:“走吧走吧!回去看大夫!”
一场风波就这样消弭于无形。
司徒盈袖笑着对沈遇乐道:“郑二皇子其实是个好人。跟你差不多,也是刀子嘴,豆腐心。”
“得了吧!”沈遇乐斜睨她一眼,“明明是刀子嘴,黑心肝!”想了想,又悄声问司徒盈袖:“你跟他很熟?”
司徒盈袖摇摇头,“不算熟吧。我们进京的时候,救过他一次。当然,他也救了我们一次,算是扯平了。”
“这样……”沈遇乐点点头,“那好吧,也许他没有看起来那么坏。不过,他倒是对你挺另眼相看的。”沈遇乐若有所思看着司徒盈袖说道。
“你想多了。”司徒盈袖含笑摇头,“他先前应该也不是有意朝你嚷嚷。谁的脑袋被砸了,都不会心情好。都是我的错,今儿不知出了什么事,竟然连砸他两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