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拉热这座大型城市里有着不止一家斗兽场,好在各家斗兽场都有自己的特色,所以面上倒也还都过得去,背地里怎么恶意竞争那就不是外人能知晓的了。
斗兽场看台下方的地牢里,守卫安德鲁抓着帕拉索小孩软软的胳膊,干脆利落地给昏迷着的男孩接好脱臼的手臂后,他又往锁在男孩脖颈上的头套里倒了些便宜药草泡的水。
因为有头套的限制,他没办法往男孩嘴里喂药,只能沿着靠近嘴巴那里的孔洞往里面倒,心想能喝一点是一点。
倚靠在门边的另一位守卫亚伦打了个哈欠,然后有些莫名其妙地问道:头儿,你这么关照他干嘛?”
说完看了看走廊两侧,见没有什么动静,亚伦也走进了弥漫着难闻气味的湿冷牢房,他蹲到安德鲁边上,然后没忍住骂了一句。
“操!拉曼大人和东城的斗兽场老板赌的什么,这次下手这么狠?”
“走了。”安德鲁一把扯起亚伦,然后带着他离开了这间单人牢房。
厚重的铁门关上后,原本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帕拉索男孩慢吞吞地坐起了身,然后小心地活动了几下自己的手臂。
衣服没能遮住的皮肤上一层叠一层的烫伤结痂随着他的动作再次裂开,但戴着金属头套的男孩却好像没有感觉一样。
帕拉索人的好耳力让萨尔听见已经走远的守卫说。
“因为我收了人家十个苹果。”
“哈?十个苹果?”
“我不是给你们一人发了一个么?又大又甜的苹果,拿了人家的报酬总要帮人做些事……”
“什么收了人家十个苹果,我看头儿你就是……”
黑暗中的牢房里,一阵“哗啦啦”的声响后,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将头套摘下来的帕拉索男孩,用手指在地砖上划拉了几下,然后字正腔圆地用这个地区的方言说道。
“苹果,里奥,萨尔。”
萨尔把野兽造型的金属头套放到了边上,然后继续用手指在地砖上划拉来划拉去,地砖上什么痕迹都没有,但是他每划拉几下,就会说上几个词汇。
等他把最近学会的词汇全部复习过后,忽然感觉有什么人靠近了自己,但他却并没有产生攻击这个“人”的想法,反而有些期待着对方离自己更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