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她知道,这个说来轻松的口号,要落到实处有多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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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叶倾怀在景寿宫中翻看着堆在案边的折子。
白日里她一直在耵着杜荆的案子,折子便堆到了晚上才批。
所幸也没有几本折子送上来,叶倾怀很快便批完了。
“一天到晚都是这些没用的东西呈上来。”叶倾怀合上最后一本请安的折子后道。
叶倾怀叹了口气,对李保全道:“李保全,你明天跑一趟汇生典当,传个口信,就说最近无事,让他们都歇歇,能撤的人撤下来。”
李保全有些惊讶,问道:“陛下是觉得陶统领此次办事办得不力吗?”
叶倾怀摇摇头,道:“当然不是。正相反,此次能如此顺利,可以说全是仰仗鹰卫。只是顾阁老今日栽了个大跟头,回去必会清查身边的眼线,朕是怕陶远的人折了进去。”
她说到这里,转念一想,又道:“不过你说得对,朕突然下这样的命令,难免会让陶远多想。这样吧,你再带个话,就说,此次他居首功,朕想赏他些东西,问问他有没有什么想要的,若他不说,便从府库中拿些药材和器玩赏给他吧。”
“陛下思虑妥当。”李保全道。
“李保全,还有一件事。”叶倾怀说到一半,停了下来。
见她停下,李保全道:“陛下有什么心事,可以说给老奴听,老奴不敢说能为陛下分忧,但说不定能帮着想想办法。”
“这件事还真得是你才能替朕分忧。”叶倾怀迎着李保全抬头看向她有些惊讶的目光,笑着问他道,“你现在手上的活多吗?可忙得过来?”
“还行,先前因为左衙卫的事情有些忙,赵将军调去右衙卫后,便好多了。不过后面陛下成了婚,后宫中有了主子,许是会略微忙些。”李保全答道。
叶倾怀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朕有一个想法,朕想让内廷承担一部分呈递奏折的工作。”
内廷不得干政,这是祖宗的遗训。
李保全大惊失色,他有些拿不准地看向皇帝,却见皇帝眼中满是郑重,没有半分玩笑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