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怀看着他,道:“楚定国是派人传的令,还是亲自来拷打你们的?”
刘春明怔了一怔,似乎也察觉到了异样,呢喃答道:“是右衙卫传的令。”
叶倾怀又追问道:“那你见到他了吗?”
“没有……”
叶倾怀眸色一沉,心道果然如此。
她沉默了半晌,又道:“那你为何一进来就喊着是楚定国要杀你们?”
刘春明被叶倾怀话中的威压吓得一个激灵,他突然意识到楚定国是皇帝的人,于是神色慌乱道:“陛下恕罪!下官……下官真的是被吓坏了。他们,他们打我们的时候一直说是楚将军要我们的命,我……下官是慌了神了……”
他的模样着实是惊魂未定。
“你是怎么逃出来的?”
“下官说兰妃娘娘的死与下官无关,他们不信,下官就诓他们说有证据证明是杜指挥做的。他们就让下官回屋里去拿证据给他们,说要呈报上听。下官哪里有什么证据啊,下官就趁他们不注意,从窗子翻出来,从一条小路跑了出来。”
他虽已有些不成人形,但嘴皮子还是那么利索,描述得绘声绘色。
叶倾怀看着他,觉得有些好气又好笑。
她想了想,又问道:“你说你们有几个同僚也被关了起来,都有哪些人?”
“陈主事,还有几个侍员。就是那天被陛下下令打了廷杖的几人。”他摸了摸自己的大腿,脸色突然又痛苦地扭曲了起来,“陛下,我们挨了板子已经知错了,以后绝不再犯,再不敢玩忽职守了。陛下绕我们一命吧……”
说完他又哭哭啼啼地哀叫起来。
叶倾怀冷眼看着他,道:“朕若想要你们的命,那时便要了,何必如此大费周章?”
他身形一顿,眼珠一转,马上又磕起头来:“下官叩谢天恩!下官以后再也不敢了……”
叶倾怀看他一眼,微微皱了皱眉,只怕就算他有“敢”的心,以后也不会再有“敢”的机会了。
她不再理会刘春明,面色凝重地在院中缓缓踱起步来,心中盘算起来。
此事必是冲着楚定国来的。刑部带走杜正恩时,她便料想到对方还会有后招,因此她昨日才那般急着召见何青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