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玺搁在怡春宫里。右衙卫毕竟是外臣,不便进入后宫。李保全,你替朕跑一趟吧。”叶倾怀唤着李保全,目光却没有从罗子昌身上移开。
“你过来,朕告诉你玉玺放在何处。”叶倾怀又对李保全道。
李保全快步走到叶倾怀身边。
罗子昌微微抬起了头,用余光看着叶倾怀和李保全。
叶倾怀面色如铁地看着罗子昌,压低了声音,附在李保全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清的声音道:“想个办法脱身,然后把所有能调动的左衙卫都调来景寿宫。”叶倾怀顿了顿,又道,“另外,给陆宴尘传个话,就说王立松有危险了。”
听到最后,李保全不动声色地抬眼看向叶倾怀,眼中有些慌乱,似乎想解释些什么,却碍于眼前的情势压制着没有出声。
叶倾怀亦看着他,目光锐利,像是穿过了他的眼底直达心口。李保全突然觉得,在眼前这个年轻的皇帝面前,自己仿佛没有秘密可言。
这令他感到脊背发凉。
看到李保全的眼神,叶倾怀知道自己猜对了。
自从芳华姑姑告诉她,她第一次偷偷出宫时李保全向宫外传递过消息起,叶倾怀就一直在留意李保全背后的人是谁。
若是陈远思或者顾世海,那她便要想办法换个内廷大总管了。
直到后来她与顾世海在景寿宫吵架那次,陆宴尘当天下午便得到了消息,快得令她咂舌,那时她便怀疑李保全与陆宴尘有私下的往来了。
那之后,她又试探了几次,发现李保全也不是事事都向陆宴尘传递,仅有的几次都是叶倾怀有危险的时候,于是她也没有追究。
既无危害,叶倾怀本不打算戳破,想等着李保全自行向她托出。但眼下已是危急存亡之际,便顾不得许多。
王立松的安危可以说是关乎局势走向的关键。断不能让他死在雷州。
叶倾怀看着李保全的目光平静犀利,却又带着几分殷切而沉重的期待。
这是举国相托的神色。
叶倾怀是将全部的希望都寄托在了他的身上。
李保全被她看得心中一震,透凉的血液像是燃烧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