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倾怀皱了皱眉头。
从几天前开始,她就让李保全调动了承天门的换防,以确保今日白天承天门的守卫都是左衙卫的人,免得学子们还没有靠近那面鼓,便被禁军的右衙卫控制了。
然而如今日头渐高,宫外却一点动静都没有,安静得令她心中发慌。
叶倾怀坐在金碧辉煌的太和殿里,纵然极目远望,目光也无法穿透厚重的承天门,看到宫外的情况。
但宫外的情况一定不好。
“既然无人奏对,便散朝吧。陈阁老,你说呢?”顾世海先开了口,他的语气仿佛不是在上早朝,而是在开内阁会议。
“陛下可还有什么要问的吗?”陈远思并没有看顾世海,而是不紧不慢地问叶倾怀。
叶倾怀确无可问,她忖了忖,刚要开口,却听顾世海抢先道:“陛下今日怎么这么有闲情陪我们这群老头子聊天?不怕冷落了后宫中的美人吗?”
他说话刺耳,叶倾怀此刻却没有心思计较。
她心中忖着,这样僵持着也没有用,不如散了朝去景寿宫带上左衙卫的禁军直接往承天门去看个究竟。
“看来顾阁老今日有事啊,不愿与朕多说了。”叶倾怀皮笑肉不笑地对他道,“那便改日吧。”
说完,她起身快步走下了御座。
“退——朝——”李保全中气十足的声音在叶倾怀身后响起。然后是臣子们零零散散的“陛下万岁”的呼声。
从太和殿出来,叶倾怀径直往景寿宫而去。
不知为何,她心中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她回想起前世,也是一个风平浪静的早朝,没有鸣鼓声,也没有朝堂争论,一切都是盛世和平的景象。
叶倾怀的手心出了汗,难道又会和春闱榜单一样,和前世如出一辙?
她当真如同一条豢养在牢笼里的宠物一般,所做的挣扎在敌人眼里都不过是跳梁小丑一般的无用之功?
一时间,叶倾怀的眼前仿佛看到了那些学子满是希冀的眼神和面容在刀枪之下化作了盛开的血色,变得空洞而绝望。
叶倾怀走进景寿宫的时候,李保全终于跟了上来。
“承天门那里今日是你的人在值守吗?”叶倾怀开口便问道。
“回陛下,是奴才信得过的人,刚刚上朝的时候奴才也派人去打听了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