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楚定国见她如此执着,也立即跟了上来,一路走到前哨所的一间小屋外,秦宝珠被两人带了进去,屋门却在叶倾怀眼前关上了。
“陛下留步。”楚定国拦住了叶倾怀。
他生得高大,这么一拦,叶倾怀竟半步不能逾越。
“让开。”叶倾怀厉声道。
“恕末将不能从命。”他说得竟理直气壮。
叶倾怀心中更气,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心中盼着李保全快些带人前来。
然而,半刻的时间过去,也不见李保全的身影。空荡荡的宫墙下,只有叶倾怀和楚定国对峙着。
正在此时,屋里突然传出来一声女人吃痛的闷哼声。
是秦宝珠的声音。
叶倾怀心中更加焦虑了。
半个时辰前她才与秦宝珠说了那些慷慨激昂之词,却没想到把她带进宫来反倒是害了她的性命。
李保全怎么还不来?叶倾怀心道,不能再等了。
眼前此人和顾世海一样,丝毫不惧叶倾怀的皇帝威严,甚至不惧她的任何行径,她的威逼利诱只怕都是没有用了。
叶倾怀脑中一道电光闪过。
她突然想起了陆宴尘与她说过的话——“顾阁老不会伤及陛下性命。至少现在,他绝不会这么做。”
叶倾怀心中有了决断。
她右手按上身侧腰刀,反手干净利落地将刀抽出了鞘,然后她手腕一翻,刀尖直直地指向了楚定国。
楚定国微微一怔,眸中却没有畏惧,道:“微臣是兴瑞十五年武校的魁首,纵然赤手空拳,也不惧陛下手中刀剑。请陛下还是不要自讨苦吃了。”
“你当真不惧?”叶倾怀将刀一横,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上,目光一凛,眼中闪过寒光,道,“把她放了。”
他们是不怕她。但他们怕她死。
楚定国看着叶倾怀架在自己脖子上的腰刀,下意识地按上了自己身侧的长剑。
“陛下这是做什么?”他谨慎地盯着眼前发了疯一般的皇帝。
叶倾怀无奈地笑道:“朕这个皇帝当得百无聊赖,什么人都能骑到朕的脖子上来了。如今好不容易得一红颜知己,聊以遣怀,却眼见就要断送在这里。楚定国,你说朕整个皇帝当得有什么意思?”
说完,她的刀又嵌入了皮肉几分,细细的血痕顺着她白皙的颈线流了下来。
楚定国瞬间慌了神,他立即半跪在地道:“陛下切莫激动。”
叶倾怀心如死灰地看着他,手中长刀却没有半点要拿下来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