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行事自有章法,他许是在做什么事。”
戍兰伸出两根手指头,“两晚呀,连续两晚在花魁容梨儿那里过夜,外头都传遍了!都说殿下……”
“你闭嘴。”紫苏斥责一声。
这两日她们谨慎有加,就怕外头的风言风语污了王妃的耳朵,她倒好,还打算一股脑都说出来。
戍兰情知失言,赶忙闭上嘴巴。
“王妃,您别放在心上,殿下他……”
言萝月摇头,示意她不必多说。
“我信他。”
言萝月神色坚定,让紫苏不自觉生出几分敬佩,她辅佐的主子,就该是这样。
戍兰也很敬佩她家王妃的临危不乱,但更多的还是气殿下,等见到晏安,她一定要好好问问他!
言萝月眼瞧着戍兰将一把花扔掉,摘下的叶子放进花篮里。
“戍兰,你分错了。”
戍兰“哎呀”一声,伸手想去捡花,不成想手肘撞到花篮,一下子将花篮打翻。
她反应极快地接住花篮,可大幅度动作碰到火炉,火炉上冒着徐徐热气的陶罐,晃晃悠悠向戍兰腿上砸去。
“不要!”
喊话的是戍兰,因为她瞧见言萝月伸出手,去拦那砸向她的陶罐!
“啪嗒!”陶罐在戍兰脚边摔碎,里头蜂蜡流淌一地。
而这厢,言萝月只觉得一股锥心之痛袭来,白皙的手掌立马泛红,并迅速起了水泡。
紫苏慌慌张张将半盏凉茶泼在言萝月手上,又交代戍兰:
“快去提凉水来!”
“好!”戍兰一跃而起,不容多想,一溜烟冲出药房。
……
今夜无月,夜空一片黑沉。
冼竹苑的寝殿内,言萝月已经昏昏沉沉入眠,殿内有淡淡的药味,借助幽暗的烛火,还能瞧见言萝月缠满绷带的手,和她微微蹙起的秀眉。
想必还是疼的,哪怕在睡梦中。
突然,一个身影悄无声息地跳窗入内,一步步向言萝月走去。
是秦慕甫。
他蹑手蹑脚靠近后,顺着床沿轻轻坐下,看着她被包裹的严实、肿的胖乎乎的手掌,想碰又不敢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