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慌里慌张的拿着手机给她展示了一下,“这叫手机,就是以后的电话,但是它不光能打电话,还能听歌看视频啥的,可惜现在开不了机,要不就能让你好好看看了。”
生怕她不明白啥是视频,我又解释道:“视频你可以认为是会动的照片,还有声儿的…”
“那不就是电影吗?”葛玉淑很是平静的反问道。
我一寻思也是,1931年我国就有了第一部有声影片《歌女红牡丹》。而葛玉淑死的时候,是1933年,她未必看过电影,但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她知道电影也不足为奇。
只不过见她对外面世界的认知,还停留在那时候,我有了一点疑惑,便开门见山的问道:“你那暂说你们都是被那两个日本人唤醒的,那在这之前呢?之前你都在哪待着来着?”
葛玉淑摇了摇头,“不知道,我只记得我死之前的事儿,和变成这副样子之后的事儿。”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看来这个问题是没办法知道答案了。
我感觉我的脑子这会儿就是一团浆糊,一点儿都不清醒,双眼漫无目的的到处乱瞅,就跟得了老年痴呆症一样。
“你别发呆了,还是赶紧想想有没有出去的办法,要不然你真就要死在这儿了。”葛玉淑语气温柔的说道:“你是个好孩子,他年纪也还小,你们还有很长的路要走,死在这儿太可惜了。”
她说的这会儿,我看到了镜子里她的背影,猛然想到我还在现实世界的时候,就看到她在这间屋子里对我招手。
于是我赶忙问道:“玉淑姐,你是不是在这儿就能看到我那边的情况?你快帮我看看跟我一起来的那几个人现在都在干啥呢?”
“看…是能看到…”葛玉淑稍显为难的说道:“但是在这个房间里我看不到,得去俱乐部的这间屋子才行,可一旦我离开这里,这个化妆间就会消失,你们就会跟我去到小日本儿的俱乐部…”
经她这么一说我才想起来,这间屋子不算现实世界的,一共有两个,一个是处在小鬼咂俱乐部的,一个是只属于葛玉淑的。两者本质上是同一间屋子,但又独立存在。
举个不太恰当的例子,前者就好比现实世界的土地庙,后者是灵体所见到的土地庙;前者就好比堂单,后者就好比营盘。
正琢磨的时候,外面又想起了让人心中生寒的脚步声,等到脚步声渐远,我做出了一个大胆的决定,“玉淑姐,现在小鬼咂走远了,一时半会儿还不会来,你快去帮我看一眼。”
“不行!万一我走了,你们就被小日本儿发现了…”
“你放心!我能抵挡一阵子,你快去快回就好。”我语气坚定的说道:“再说了,你之前不是也这么干过吗?只要时机得当,一定没问题。”
到底是能干出来给小鬼咂下毒、火烧小鬼咂俱乐部的女人,听我这么说,她没有片刻犹豫便打开门走了出去。
在她出去的刹那,化妆间里的灯全部熄灭,那些精美的行头也都变得破旧,上面落满了灰尘不说,还有着不少蜘蛛网,阵阵阴风吹得‘呼呼’响。
小心翼翼的把刘鑫拖到墙角,我取下背包一只手拿着天蓬尺,一只手攥着一沓黄符,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挡在了他的前面。
要说这货也真是完犊子,我和葛玉淑聊了那么久,我还把他挪了个地方,就这样他都没醒过来!等我出去了必须得给方敏打电话,让她赶紧跟这小子分了,不靠谱又不扛事儿的男人要了有啥用?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站在那连大气都不敢喘,可葛玉淑却依旧没有回来。
就在我想要活动活动腿的时候,走廊里又响起了小鬼咂的脚步声,我的心顿时提到了嗓子眼儿。
突然,外面的小鬼咂吵吵吧火的就喊上了,我顿感不妙,这一定是葛玉淑被小鬼咂看到了!
偏偏葛玉淑又在这时凑了过来,好奇的问道:“这是啥东西啊?我之前看见这小孩儿也有一个,他好像对着这玩意儿说话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