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家出几个败类人渣。也不是想象不到的事情。
    但,刘彻现在关注的重点。不是这个,他也还没胆小到,听到窦家的名字,就浑身发抖,不敢动手的地步!
    杀了他的人,打了他的臣子,这事情,想要就这么算了,哪里可能?
    只是,看着纸张上记录的文字,听完杨丰的描述,刘彻敏锐的嗅觉,让他闻到了味道。
    一股熟悉的味道!
    刘彻看着哭哭啼啼的杨丰,问道:“卿说,河南郡在正月派吏员下乡催要算赋?”
    刘彻回头看着张汤问道:“算赋难道不是十月征缴的吗?河南郡的官员怎么回事?”
    张汤恭身匍匐在地,不敢回答。
    张汤的沉默,让刘彻哈哈大笑了起来。
    他笑的有些发颤,让人看了,仿佛就如同站在火山口上一般。无比的恐惧和害怕!
    这才是关键!
    这才是为什么河南郡的地方官吏居然敢杀人的原因!
    刘彻停下笑声,看着张汤,问道:“卿知道是什么情况对吧?”
    他又看向杨丰,问道:“卿不知道那是什么情况,所以站出来了阻挠官吏,对吧?”
    杨丰却是叩首,道:“臣愚钝!”
    “嘿嘿!”刘彻干笑几声。
    他拿着杨丰记录着他一路上见闻的白纸,狠狠的将之紧紧抓在手上。
    到底为什么,他已经心知肚明了!
    一切的缘由,刘彻此刻心中如同镜子一般清澈。
    这样的事情,历朝历代,包括后世的天朝,都曾经发生过。
    刘彻的记忆深处,甚至依然清晰无比的记得,他在天朝童年时的所见所闻。
    呜鸣不已的警笛,如狼似虎的干部们,还有鬼子进村时一样,全村都动员起来的抗税的乡亲们。
    摊派、摊派,层层摊派!
    统筹款,提留款、农业税,新时代的三座大山,将那时候的农民压得喘不过气来。
    直到新千年,天朝中央废除了一切农业税收后,这样的情况才不再发生。
    刘彻的眼睛在白纸上还沾着血迹的文字上掠过,两千年后,尚且都是那样,何况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