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太医,圣上的病情究竟如何?”我心慌的问道。
然而,相对于我的焦急无措,萧昱却显得格外淡定从容、若无其事。他靠坐在床榻之上,面色平静如水,仿佛对自己的身体状况毫不在意一般。
小韩太医恭敬地施礼后说道:“回禀圣上,娘娘,依微臣方才所诊的脉象来看,圣体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许气血不畅罢了。”
“可是刚才圣上咳嗽得那般厉害……”
“娘娘莫急,微臣这就再为圣上开上几副止咳理气之药……”
就在此时,一直沉默不语的萧昱忽然说道:“既然朕并无大碍,韩太医就先回去吧。”
“韩太医当真能确定圣上无事吗?”我的心里却是仍旧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的追问。
小韩太医微笑着宽慰道,“圣上的脉象平和有力,与上次微臣所诊之脉象相较而言,并无显着差异。然而,病情偶尔出现些许反复也是正常现象,娘娘勿要过于忧心。只要按时服药,静心调养,圣上很快便会康复如初的。”
我安下心来后,又转身欲再去为萧昱斟茶倒水。
“月儿就别忙活了,朕没事……”萧昱出声阻拦道,“朕就是想月儿而已……只要月儿在朕的身边,朕就什么病都没有了……”
听到这话,我忽然悲从中来,“你可知刚才我有多么害怕么?可是你呢,却是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身体!”
“是朕不好,让月儿为朕担心了……”
“没错,你就是不好!我都记不清我为你难过伤心了多少次了……”我越说越是伤心。
“月儿……”
萧昱见我哭的越来越厉害,心急之下就要下床来。
我虽然哭着,却又赶忙去阻止他,“你还不能下床来呢,韩太医再三嘱咐你如今须要在床上静养才是。”
他却伸手一把拉过我的手臂,将我紧紧的拥入他的怀抱,“月儿可知道,朕是一刻都离不开月儿的了……月儿或许不会相信,朕在战败蛮夷之后,已然是病重不支,朕当时心中已隐隐有几分预感,怕是大限将至了……
而就在朕病的昏昏沉沉的那个夜晚,朕就只觉得自己的魂魄脱离了朕的身体,穿过层层黑暗,返归京城去寻找月儿……
只因朕对月儿许下承诺,必定要回到月儿的身边,无论是生是死,朕必要再见到月儿……朕要告诉月儿,朕再也不会离开月儿……”
那一晚,一切都不是虚幻的梦境,而是真实发生的。果真是他来了,可那时的我们,仿佛已是身处两个不同的世界。
而且我怎么也想不到,萧昱的这场病仅仅就只是因为我没有陪在他的身边。
“若是月儿还要离开朕的话,朕的病就会更重的……”他温柔的轻吻着怀抱中的我,嘴角露出一抹浅笑。
“皇上不觉得做的太过分了吗?”我心里生着闷气的别过脸去,躲避开了他。
“分明是月儿做的过分,竟然抛弃朕而去……”
“我是为了你着想……”
听到他竟然如此颠倒黑白,我不由气鼓鼓的争辩道。
然而面对我的愤怒,他脸上的笑容非但未有丝毫收敛之意,反而越发肆意地扩散开来。
“月儿若是真的为了朕,就应该知晓朕最想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