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宏基摇摇头低声说:“这些已经完全打开的石头没什么升值空间,拍下来后还得找人加工,费一老鼻子钱,出手也不方便,我就是小打小闹,来的目的是看看能不能捡到漏。”
杨凌撇撇嘴,看着满屋子三四十个在玉石界摸爬滚打几十年的老油条,对他这种想法很是不屑一顾,能在种行家堆里捡到漏,那不光是出门踩到****而已,估计必须一路在狗屎堆里打滚打过来才行。
这块紫色翡翠很快以一百五十万的价格成交,那个李辰脸上没有任何反应,他招招手,很快又一个美女端着一个盘子上来,揭开丝绸,下面是一块颜色纯正的绿色翡翠,拳头大小,杨凌看了一眼,这块要比上一块强不少,果然,很快屏幕上给出了简单的介绍和起拍价,人民币120万。
对于翡翠来说,以绿色为最好,其次是紫色,红色,蓝色,青色,黑色,白色等,根据质地和种水分为ABC三个等级,所以,高品质的绿色翡翠一般也价值最高,所以,下面的人也对这这块石头的态度明显好不少,很多人都参加了竞拍,而价格很快就攀升到两百万以上,超过两百万后大多数人都不在开口,只有两三个人还在竞争,最后被一个福建商人以二百七十万拍下来。
方宏基没兴趣,杨凌更没兴趣,他跟着过来一是好玩,二是来长长见识,顺便还隐藏一个寻找特殊矿石的目的,但他经过今天大半天的寻找,基本上已经接近放弃了,角湾那么大一个市场,总数堆起来能够成一座小山的玉石,愣是没有发现一块特殊矿石,这犹如大海捞针般的寻找让他非常的失望,所以,这晚上就是抱着开开眼界的心态,于是,他坐在吧台边一边喝酒一边看热闹。
随着一件一件的翡翠玉石拿出来又被人拍走,时间很快过去,直到李辰敲响桌上的小钟宣布这次拍卖会结束。
杨凌默默地在心里计算了一下也是有些震惊,就这么短短一个多小时,一共拍出去三十多件玉石,成交价总数达到九千多万人民币,其中最贵的一块鹅蛋大小帝王绿成品,拍出了二千三百多万。
这让他感概不已,******简直就是抢钱啊!果然是越有钱的人越容易赚钱。
拍卖会结束后大概十几分钟,房子侧面的门被打开,李辰进来招呼一声,房间里的客商们便跟着他鱼贯而出,众人穿过一条木质的回廊,通过一个小湖之后来到一个类似仓库的地方,仓库门大开,里面透出明亮的灯光。
杨凌跟着众人走在最后面,等他进去以后立刻就震惊了,这个库房面积大概接近两千平米,里面摆满了木桌子,桌子上放着石头,微微扫一眼,起码有好几百块各种大小的毛料,但基本上都是开过窗的,而每块石头上面还写着编号。
不等李辰介绍,所有的人都很快散开,一个人或者三五成群的挨着桌子看起来,有的拿出放大镜,有的拿着手电筒,这些都是随身携带的工具,然后仔仔细细的观察,偶尔也跟周围的人低声交流几句,不时有人发出惊叹声。
方宏基也是如此,一块一块的石头挨着看,遇到自己感兴趣的就用手机拍下来做上记号,杨凌跟在他屁股后头东摸摸西敲敲,装模作样的观察,方宏基偶尔看了他一下,不禁满头黑线的离他远点儿,生怕别人看出这个同来的玉石专家其实是个西贝货。
大致一圈看下来,足足花了将近两个小时,最后方宏基回到一块篮球大小的玉石前面,用手电照着切开的窗口反复观看,杨凌好奇的凑上去说:“怎么?基哥看上这块了?”
“算是吧!“方宏基抹着额头的汗水点点头,“看中了七八块,感觉就这块最有可能出好料!”
杨凌翻着白眼说:“你倒是挑一块大点儿的啊,我觉得那块就不错!”
方宏基顺着杨凌的手指看去,看见摆在仓库正中央的汽车大一块顿时眼角直抽抽,叹口气说:“小杨,看毛料不是看大小,何况那块......哥哥我也买不起!”
杨凌顿时无语,他凑近方宏基所看的这块石头,在切开的地方看了几眼,便摇着头离开。
看石断玉这种本事,靠的是经验,当然绝大部分靠的是运气,混玉石界的有堵石这种说法,也就是说东西好不好靠堵。
就像炸金花一样,都不看牌的情况下,一靠胆子大,二靠运气好,至于开过窗的呢,就比如你已经看过一张牌了,心里多多少少有点儿谱,但这个谱也不确定,鬼知道你看见自己一张A或者两张A,剩下的一张是个什么鬼,而且别人手里的牌你不知道啊,于是,只有等到翻牌的一刹那,才知道输赢,这个看牌对于玉石毛料来说,就是上切割机,所谓一刀生一刀死,穷富都在一瞬间(这儿用李玉刚的贵妃醉酒配音),烧香拜佛都不顶用,许多人大起大落气血攻心,昏倒在切割机下的老手也不知道有多少,更有广为流传的曾经的玉石大王如今一贫如洗疯疯癫癫,也有拉车小工一夜暴富。
这些虽然是传说,但其实并不遥远,你一旦参与进来,几乎就近在眼前,说不定,下一个就是你。
所以,玩石头和炒股打牌一样,量力而行,切莫贪心,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
杨凌慢慢走到刚才他指的最大的石头旁边,这时这块石头周围围了七八个人,一个个神色深沉,都拿着手电筒趴在石头上看,偶尔两三个人还会停下来交流一下。
其中几个明显流露出喜爱的表情,旁边那个留着胡须,穿着衬衣的中年大叔都已经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信封开始写价格,杨凌偷偷的看了一下,心脏都跟着不争气的抖了几下,竟然写的是八千万人民币。
杨凌发现方宏基喝着酒有些心不在焉,于是奇怪的问:“基哥,你怎么不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