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手从自己的衣领中解下一串长命锁:“姐姐,这是我自小就戴在身上的,许是我爹娘留给我的,这对我来说就是最珍贵的东西了。”
沈未苍毫不客气地嘲笑他:“沈征,你都多大了,怎还戴这种小孩才戴的东西。”
沈征如玉的手指摩挲着长命锁,声音低柔:“这是我爹娘留给我的,我自然是要随身戴着。”
沈未苍对他最珍贵的东西不感兴趣,长命锁她从小见得多了,金的银的玉的,各种纹样的她都戴过,从七八岁的时候她就对这些小玩意没兴趣了。
但听他说这长命锁是他爹娘留给他的,她还是接了过来:“你爹娘除了这长命锁还给你留了什么东西?”
沈征失笑:“我出生不久就被爹抱来了沈家庄,哪里会有多少东西,只有这一枚长命锁。”
也就是说只有这一枚长命锁能证明他的身份?
沈未苍的心思活跃起来,捏住那长命锁仔细看了起来,沈征究竟有什么让娘那般忌惮的身份?
这长命锁看起来是银的,以红绳串着,红绳两侧缀着彩色珠子,长命锁上刻的也是常见的莲花和金鱼。
沈未苍翻来覆去地看,没看出什么特殊的。
她随手挂在自己的脖子上,恩赐般道:“看在你这么可怜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收下了。”
没了这长命锁,沈征应该不会那么容易恢复身份了吧,毕竟十多年过去了也不曾见有人来寻过他。
沈征目光如炬看着她那般自然地将自己的长命锁戴在脖子上,眸光骤然转深。
“那,姐姐可以为我写字了吗?”
他的声音有些低沉沙哑。
沈未苍往窗外看了一眼,窗子朦胧,看不清外面的景色,但想必雪还在下着。
“你不是说要我带你出去玩吗?怎么又要缩在屋里写字了?”她露出恶意的笑,故意说伤他心的话,
“肯定是因为你太晦气,所以你过生辰,老天都不想让你如意,下起雪来。”
沈征有些伤心地垂下眼:“说不定过上一会雪就会停的。”
他知道苍苍的乐趣就是看自己受气,这些年已经演得出神入化了。
苍苍自以为对他很恶毒,可是这么多年了,她说的这些话自己小时候听了还会难过,现在已经没什么感觉了。
沈未苍转身走到桌案后,用嫌弃的语气道:“还在那傻站着做什么,不知道来伺候本小姐笔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