冒雪走山路,展昭和杨欣婷走得飞快,一上山路便不见了人影。只有马彪仗义,始终陪着赵初焰,走在后面。
“你年纪轻轻,怎么走得和个老牛一样慢。”马彪一边跺脚,一边朝赵初焰说话。
“他们都有功夫,我现在练功也来不及是吧!”赵初焰道,三步一喘,五步一歇,不让她歇一歇,她根本爬不上青山。
两人还在山脚下,两人已上青山。
赵初焰手脚并用爬山,马彪看她,又说:“你这还真是爬山啊!以后日日爬这青山,你可有苦头吃了。”
赵初焰不理他,有那力气不如爬山,上山,费那唇舌干什么。
青山小屋,藏于青山,又见风雪,犹如隔世,只是这里始终是尘世,尘世便有尘世的苦痛。
小屋难静,有许多人,都是叶家的人,有童飞,有叶少轩,还有诸多随从。
童飞打水归来,先察觉展昭和杨欣婷到,便放下水桶,立于院门之处。
童飞垂头丧气,人也憔悴,全然没有了往日神采。
叶少轩也在,他站院外,一副畏冷之意,双手伸进袖桶里,不断踩跺双脚。
院子里还有一人,此人白发白袍,伏面卧于方桌上。方桌是展昭的方桌,原本在小屋外室放着,大概是被谁搬到这雪中了。
方桌积雪,那人左手瘫,右手垂,左手边有酒壶,此外,他脚下还有许多酒壶。酒壶看来已空,否则怎么会没有酒水流出。
展昭带着杨欣婷上前,先问门口处的童飞:“他呢?”
童飞不答话,只是偏头,把展昭的注意力带向那白发人。
展昭一怔一愣,眉皱起,痛上心堂,双眼中皆有泪光闪动。只是他还是不信,非得要上前亲眼看看才可以相信。他想看看那究竟是不是叶流芳?
展昭上前,杨欣婷悄步跟在他身后,一脸惊愕悲楚,那脚步比“踏雪无痕”的境界更加轻盈。
展昭看那醉卧之人,闭了双眼,任由热泪涌出。
他真是叶流芳:正值壮年,何等风流倜傥,桀骜不驯的叶流芳如今白了头,满身酒气,犹如一滩烂泥。
冬日寒冷,又是雪天,叶流芳满脸冰霜,苍白孱弱,不见血气之色。
展昭定定神,先缓和自己心绪,后又问童飞:“为何不扶他进屋?这样冷着岂不是要出事?你们就是这样对他效忠?”展昭质问童飞,喝声问话,身体微微颤抖。
童飞上前,神情凄楚,话未先说便跪在了地上。
“展大侠,你不知前因后果,你要我们如何效忠?”童飞道。
展昭还恼他,他确实不知道前因后果。
“花晨爱妻!花晨爱妻!为夫寻你来了。”叶流芳突然癫狂大叫,人突然睁眼,他看到了杨欣婷,竟然生了幻觉,以为杨欣婷是花晨,痴迷心窍,起身展开双臂抱紧了花晨。
“爱妻,爱妻,夫思念你思念得好苦,你再不要离开了。”叶流芳失态,抓着杨欣婷的脸就要强吻人家。只是嘴巴尚未触及人家肌肤,便叫展昭阻拦。
展昭拖开了叶流芳,还推了他一掌。叶流芳躺倒在地,人还是未清醒。
“你仔细看看她是谁,她可不是你的花晨。”展昭冲着叶流芳叫话道。
冒雪走山路,展昭和杨欣婷走得飞快,一上山路便不见了人影。只有马彪仗义,始终陪着赵初焰,走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