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顾堇堇这样在水乡长大的女孩子来说,剥虾是一件信手拈来的事,她很容易地就掐掉虾子头尾,剥开硬壳,抽出虾线,把干净鲜嫩的虾肉完整地保留下来,动作流畅地甚至有那么点赏心悦目。
顾堇堇剥好,把虾肉放进何勉的碗里。何勉夹起那块虾肉慢慢咀嚼,也许是盐水虾口感很好,他的脸色倒也不像刚才那么差了。
眼看着两个人气氛缓解,身边的同事都是不住相互打眼色,沈觉明也是顺势出声让何勉继续游戏,同时不忘调侃:“这惩罚好像挺有意思,要不然等会你输了也给我剥虾?”
何勉慢慢地把虾嚼碎咽下才说:“你把脑门洗干净等着挨弹还差不多。”
他说着挽了下袖,一副认真以待的样子,和沈觉明又开了一局,最终又是以二比一略胜一筹。
在结果出来的那一刻,何勉立时从座位上站了起来,两步迈到沈觉明身后,从背后揽着对方脖子,锁喉似的把对方半边身子都拉过来困住,不顾他的挣扎,狠狠地在对方脑门上留下一记爆栗,沈觉明的脑门立刻就红了一片。
包厢里的众人又是一阵哄笑,顾堇堇也觉得这两个大男人之间的酒局斗争就和幼儿园小朋友一样好笑,正莞尔着,却见何勉松了沈觉明,径自回到座位上,侧着头冲她扬了下眉。
“现在知道是有多手下留情了?”
“知道了呢。”
顾堇堇这次不等他再动作,自己夹了盐水虾,细细地又给他剥了几只,虾肉很快堆满他碗底。
她把虾肉推回他面前,他的眼前于是映着一片粉。是她才刚剥好的虾肉,也是她沾满水润光泽的指尖。